不知道这疼入心、痒如骨的痛苦是什么时候停止的。赵榛觉得自己应该是已经死了。惊讶于死竟是如此舒服的事,若是给在世的人知道了,怕是都愿意死一死吧,

这种感觉,身体被温温柔柔的水包围,无一处不放松,原本时常疼痛的小腹更是一片温热,舒服的简直要哼出声来。

感觉到有人正轻轻擦拭自己的脸,看来这是因为活着时没做坏事,得道升天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他还没醒?”

另一个熟悉却又觉得与之前不同的声音答道:“受了这般大的苦楚,不愿醒来也是常理。”

赵榛努力的撑开眼皮,随后就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安宁一身闺秀打扮,好笑的看着他:“这不醒了。”

赵榛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兄……阿姊?”

安宁看看无情,两人是一样的想法。这般大的冲击之下,还能保持思考,很难得了。

安宁柔柔的一笑,这是属于女子的笑容,更饱含着温柔怜爱。这种笑,即使在赵榛的生母刘贵妃那,也是绝少见到的。

“阿姊。”赵榛再唤一声,比之前更加肯定。

安宁应一声:“是啊,我是你姐姐呢。”

赵榛喘几口气,最后嚅嗫道:“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

安宁眨眨眼:“竟然不问?不好奇吗?”

赵榛道:“我出门也不会向扫院子的小厮解释什么。阿姊……阿兄让我知道已经是极信任我了。横波说了,军中规矩,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不打听。我既然决定要从小兵做起,就会好好做个小兵的。”

安宁觉得他应该长一对兔子耳朵,软软垂下来的那种。伸手拍拍他的头,“阿磐,除了小兵,你也是我弟弟。有守家卫国的心,并且愿意做些事,你比很多皇室中人强多了。”

赵榛一脸被表扬的开心,“阿兄不嫌我没用就好。”

安宁笑笑,向无情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才是咱们阿兄呢。”

赵榛抬眼望去,缓了一会,起身,极郑重的对无情行礼:“赵榛见过兄长。”

无情坐在轮椅上还礼。

安宁道:“该见的也给你见了。现在,却是要问问你的想法。阿磐,守家卫国不只在于战场,朝堂上一样有事可做。你可以想一想,要学哪一路的本事。”

赵榛低头思考,安宁缓缓起身,一样温温柔柔的笑容,开口也是不输其他女子的甜美声音:“或者说,不止两条路。而是军队、官场、大宝之位三择其一。”

即使声音温柔,听在耳中却犹如神谕,带着多多的不容置疑。赵榛震惊的看向安宁:“阿兄……”又看看无情,“阿兄……”

安宁摊开双手,这身衣裙做的极为精致,腰间的束带轻揽着一把细腰,曲线完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去。“如你所见,我是女子,兄长双腿有残。虽也不过是费些力气,但我俩好像都不大想要这个位置。阿磐,你想要吗?”

到底是年轻,即使心智再成熟,现在也不可避免的挂了像。脑中似有一口大钟敲得嗡嗡作响,容不得他想些说辞、借口。只能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或者换个说法:供出。

一个“想”字千回百转,终于出了口。

安宁笑容依旧温和:“想就好。”

直到走出院子,赵榛的头都还是蒙的。

……

无情评价道:“年纪轻轻,心眼倒是不少。”

安宁整理袖子,心情很好的抚摸袖子上精致的花纹:“有什么关系,有心总比没心强,我还挺受用的。”

赵榛看准了安宁喜欢他乖巧懂事的样子,故意表现出少年的羞涩,得了认可就喜形于色给她看。

无情道:“难道不该让他知道,你看穿了他的把戏,以后少用些手段?”

安宁绕自己的头发玩,“看喜好吧,你喜欢清静,让部下少用心思多办事就行。但是我还挺享受被弟弟崇拜的感觉的。”小小声嘟囔,“你又不肯做‘弟弟’跟我撒娇……我什么都没说。”清清嗓子,“他已经练了内力,还练得乱七八糟,冲的经脉很多暗伤。今天得我医治之后,就可以慢慢练功自己温养了。只要不太笨,练着练着就能发现我是用内力压着他,让他没办法说谎,坦白心意的。那会他再想起今天用的小手段,自己羞愧一下,效果应该会更好。”

无情认可,“他这般行事,总让人觉得不甚真诚,还好是遇见了你,若换成我这性子,恐怕就弄巧成拙了。”

意外,竟是为了赵榛才不满的。虽然一直板着脸,但是心里却很疼弟弟呢。“其实也没关系,他的小聪明尽管用,我会取我想要的反馈给他。若是做的不对,也会直接告诉他。这般教着,也随他试探着,反而能让他更为安心。等什么时候,他意识到不用‘讨好’我了,咱们的关系也就稳定了。”

无情想了想:“是我多虑了,你领兵多年,这些事上处理的甚好,不用我担心。”

安宁叉腰,做个凶狠样子:“你敢不多虑、不担心一个试试,我立马告状去,只给肉食吃哦,很难受哦。”

无情失笑:“真是什么时候都能不正经的玩笑起来。”

安宁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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