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因昔年楚羽征战天下之时,曾受道人恩惠,故在立国之后也对道门有些许的照顾。

而这些许的照顾,就足以让道门之人感激涕零,也正是这些许恩泽,让道门四百年来一直香火鼎盛。

为此,江湖人曾笑称,或许三清观中除了供奉三清祖师之外,还应立一尊楚羽的雕像。

言语或许有嘲讽之意,不过道门也并未理睬,在道门之人看来,这不过是羡慕嫉妒恨罢了,无需理睬,若因此影响了修仙那便不好了。

至于这世间是否真有仙,又是否真能成长生不死的仙,大多道人却并不是很在意。

成仙?那与我何干,有些时候,能好生活着,已是最大的幸事,人,当知足者长乐也。

道观中,衣食无忧,做个道人,又有何不可?

长安五百里之外,即为鹤鸣山,山形如覆瓮,有石类鹤,故名。

曾有道人有诗云,闲身待得清风去,采菊无人语。

举觞邀酒淡秋山,独有青衿寂寞醉花前。

孤鸿不解流云意,满树离情起。

劝君自在卧东篱,绝似半生浮梦鹤鸣西。

不过鹤鸣山却并非因此诗而为诗人熟知,这座不大不小的鹤鸣山之所以天下皆知,是因这鹤鸣山乃传说中的道门之源,道祖在此白日飞升。

故鹤鸣山是为道门圣地,上有道观一座,虽不大,却是香火鼎盛。

山上林木郁郁葱葱,有淡淡雾气笼罩,远看,山似仙鹤振翅,倒也如其名一般。

道观已存千年,俗世虽已经几朝,却都未波及到此,纵是都知晓世间无仙,可或许也都想留个念想。

千年道观,连砖墙都透着古老的气息,墙上的青苔已不知有了多少年岁,至于一旁的古木,参天之状,更是不知究竟经历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

道观有内院外院,外院供凡俗之人供奉,十分热闹。

内院,则是道观的道人清修之地,而内院之后,则为后山,延绵十里。

内院,却并非只有一个小院,鹤鸣观上下道人一百余人,除了要在此清修,衣食就寝也都在内院,故内院反而要比外院大上许多。

“师祖,师祖,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一年仅七八岁的小道童满脸惊慌之色,在后山青石台阶之上一路连滚带爬,大声疾呼,纵是已累得气喘吁吁,却似乎毫不在意。

道童声音之大,人还未至后院,声音却已至,如此,也引得诸多道人前来,要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何事,让道童如此惊慌。

终于,道童到了一座小院之外,还未待他推开院门,院门已被人从内打开,从院中走出一道人。

道人十分苍老,一身青色道袍裹住似乎已只剩皮骨的身体,斑白长发束于顶,脚踩麻鞋,手持拂尘。

老道人虽形如枯槁,双目却清澈如泉,让人惊异。

“师伯。”

“师祖。”

一见老道,一众道人连忙躬身作揖行礼,一直叫嚷着出大事了的小道童亦安静行礼,不敢放肆。

道人敬意由心而发,非因老道是鹤鸣观观主清微道人,乃因老道道法可称当世第一,亦为如今道门之执牛耳者。

清微道人轻轻摆摆手,对着小道童笑了笑,道,“小长宁,何事如此惊慌,瞧你这满头大汗的……”

说罢,清微取出手帕,轻轻替道童长宁搽拭额角的汗珠。

道童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压下心中惊意,可依旧难掩双眸中的惊色。

目光交接,道童顿时心安,起伏的胸口也渐渐平息。

“你这臭小子,还不快说,要急死个人了……”

已有性急的道人叫嚷。

清微眸子轻撇,目光在开口道人身上掠过,道人一脸尴尬,不敢再语。

“莫慌,莫慌……慢慢说。”清微道人轻声道。

道童才支吾道,“师祖,楚天他……他……他把灵池内的玄龟炖汤了……”

所谓灵池,乃道观后山一汪清泉所汇,因池水甘甜,冬暖夏凉,故而被称为灵池。至于玄龟,是一不知活了多少年岁的龟,已久居灵池不知多少岁月,在清微入观之时听师祖说在师祖年幼之时便已在灵池之中,或许是只千年玄龟也不一定。

虽成玄龟,却也不似书中所言那般历经岁月可通幻化为妖,口吐人言,只是略通人性。仅是如此,却也被鹤鸣观之人奉若灵物。只是,如今竟被人一锅炖了……

“什么……楚天他竟炖了玄龟……他怎敢如此……”

一众道人怒不可遏,已有脾气火爆之人口吐污秽之语。

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清微也眉头皱起,撇了一眼一众道人,道,“慎言,如此,像什么样子……”

又吐出一口浊气,清微拍了拍道童肩头,道,“小长宁,可是你亲眼所见?”

道童猛的点头,如小鸡啄米,道,“却是长宁亲眼所见,长宁好些日子未曾下去,今日本欲去看一看玄龟,却没想到,竟见长宁以虫为饵,钓起玄龟,又以长剑斩下玄龟头颅……”

顿了顿,道童接着道,“然后,然后……又清洗数遍,将玄龟放入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一口大锅之中,放置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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