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双目死死盯着帛书,眸中尽是骇然与怒意。

楚秋自己似乎都已经要忘了上一次有如此之状是何时,或是十年前,又或是二十年前……

“陛下……”

肖一轻声道。

楚秋双眸一凝,道,“宣四品之上官员即刻到太极殿议事,若有怠慢者,革除官籍。”

肖一心头一惊,眸子一瞥帛书,心道定是出了天大的事,若不然楚秋不会是如此模样,亦不会在深更半夜宣百官议事。

遂躬身道了一声,“诺。”

肖一身形一遁,化作道道残影往殿外而去。

葛涛双眸一缩,他一直知晓肖一这位总管大太监不是普通人,可却未料到肖一竟也是八境之上的武夫,心头不免惊骇。

葛涛余光又悄悄瞥了一眼楚秋,他从未见过楚秋这般模样,一股恐怖的压力让葛涛只觉十分难受,是为帝王之威。

楚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轻轻一挥手,道,“起来吧。”

葛涛道了一声诺,连忙站起身,静立一旁,这大殿之内让他感到莫名的压抑,连呼吸都不知觉的轻了许多。

葛涛心头苦笑,都道伴君如伴虎,此言果真不假,此刻他只想逃之夭夭,远离这座大殿。

又闻楚秋道,“信差何在?”

葛涛躬身,道,“信差将帛书送至长安城外时,手臂已折,身受重伤,周身鲜血淋漓,晕倒在地……不知发生了何事,末将见其已奄奄一息,已将其送至营中,待军医为其诊如今却不知其生死。”

“重伤垂死?”

楚秋皱起眉头,又道,“来人。”

有小太监步入殿中,跪伏在地。

楚秋道,“宣太医,让其去往血卫营,务必保住信差性命……”

小太监领命离去。

倏地,殿内刮起一阵清风,有人踏风而来,正是一身白衣,负剑而行的剑仙吕一。

步入殿中,吕一淡淡的瞥了一眼葛涛,眉毛微微一动。又对着楚秋躬身,道,“陛下,太子的黄牛找到了……”

楚秋也瞥了一眼葛涛,眸子微眯,片刻之后方道,“牛……太子人呢?”

吕一道,“太子既为寻牛,故草民寻至魏县,于魏县城外察觉殿下似是刻意留下的记号,此记号乃殿下幼时与草民嬉戏时所创,只有草民与殿下知晓。故草民寻着记号行至客栈,于客栈中寻到黄牛,那黄牛见微臣至,口吐布帛……”

楚秋微微一愣,道,“怎的太子会知晓吕先生会去寻他,黄牛又怎会识得吕先生……”

吕一摇摇头,他亦十分不解,又道,“草民打开布帛,见布帛之上所书之事甚大,故回宫禀告陛下。”

说罢,吕一自怀中取出布帛,交于楚秋。

楚秋放一边帛书,摊开布帛。

于是,葛涛又觉大殿内陡然冷了几分,秋风未入,却觉后背发凉。

又见楚秋眉头已皱成一个川字,面上怒意之盛,似可焚九天。

看完布帛上所书之字,楚秋一掌拍向龙案,一声轰然巨响,楚秋之怒已然滔天,身体颤抖,切齿道,“该死……该死……这些逆贼,当诛九族,朕要让这些逆贼死无尸……”

吕一却是面色不改,楚秋之状他并不意外,在客栈之时,他已看过布帛所书内容,其状与如今的楚秋别无二致。

楚秋又道,“这些逆贼,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天子脚下,竟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该死……”

楚秋深深吸了几口气,以平复心中之怒,将布帛丢于葛涛,道,“看看吧。”

葛涛强忍心中不适,捧起布帛,定睛一看。

不多时,葛涛面色大变,“上千无辜百姓惨死……一庄百余口葬身火海尸骨无存……冶铁……一郡之地……意图谋反……”

布帛上书内容让葛涛心中起了惊涛骇浪,一片繁华之下,天子脚下,竟有这等发生……

楚秋又唤小太监,道,“宣镇国公。”

小太监领旨离去,楚秋楚秋目光移至葛涛,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既太子点了你的将,那便由你去吧,记住,一切皆需听从吕先生之命行事。”

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道,“吕先生,想必布帛你也瞧过,朕便不再多言,太子……便有劳先生。”

吕一拱手,淡淡一笑,道,“陛下勿虑,望月楼之事,今日之事……太子殿下心智卓绝,世所罕见……或许一切皆为天意,天佑大楚,既让太子殿下查到此事,这些逆贼定会伏诛……”

楚秋点点头,对着葛涛道,“你率二千血卫,随吕先生接应太子。”

“末将领命。”

葛涛跪地,道。

说罢又躬身奉上布帛,随吕一离去,出了宫,直奔血卫营。

大殿没,楚秋一人独坐龙椅,眸子闪烁,手指轻轻敲着大腿,他在思索。

十年之前,燕国汇集二十万大军陈于剑南道边关,而边关之兵不过五万,十万火急,故边关守将以八百里加急文书递往长安,楚秋下旨集兵二十万于边关血战一载,死伤惨重,后大楚惨胜,两国言和,距今已有十载。

十载两国相安无事,大楚国诞,燕国派出以燕国皇帝次子为首的师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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