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没敢将桌上的画卷拿起,害怕这画放得太久变脆,一碰化作飞灰。

那张画与他在墓壁上看到的不一样,不是各种各样的动植物,而是一张仕女图,上面的少女明眸皓齿,着一袭红衣,手持马鞭,坐在马背上侧望来人,她笑容明媚,眉宇间尽是飞扬自信,而画上的人他熟悉,就是沈凝云本人。

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竟让这小姑娘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这样的情况发生应当是让人震惊的,也许是近日来发生了太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黑眼镜已经对此接受良好,他看了看那画上的落款,发现一个字都看不懂,便索性去翻那妆奁。

妆奁没有上锁,黑眼镜信手就要将之打开,结果那匣子纹丝不动,他一看,才发现这妆奁其实是锁着的,只是一眼看下去让人以为没有就这样随便盖着。

他将妆奁拿起来观察一番,就确定了开盒子的关键就在这匣子的花纹上。

匣子四四方方,上面画的都是些花卉,什么样的都有,共十二种,他试着摁了其中一朵,就发现那一朵凹陷了下去,又试着摁另外一朵,结果那陷下去的那一朵就又弹了起来,黑眼镜看了看那花,瞬间了然,“原来是对对碰。”

但按照倒斗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样看似简单的小机关门道定然也多,又加之以花的种类有十二种,正好对应一年十二个月,所以……

他按着花期的顺序一个一个按下,果然,只听见“咔哒”一声,那妆奁打开来,黑眼镜没有去看那上面的钗环首饰,而是径直去翻暗层。

一般来说,古时闺中女子都会在妆奁中的暗格藏些东西,而这妆奁能够摆在这里,自然不会是偶然,定是里面装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就在里面翻到了一张信笺,写的什么不大清楚,但可以确认的是,这上边的字迹与那张画上的并不相同,字形娟秀,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沈大小姐,我在这边发现了你的画像还有一张纸条。”墓室内和墓道之间并不远,黑眼镜确定他这一嗓子彻底能传到外面去,只是外边却不知怎么回事,压根就没有理会他。

“沈凝云?”他又唤了一嗓子,依旧是没人理他,黑眼镜心中一动,连忙出去查看,结果墓道里哪里还有沈凝云的身影,他看向深处,又叫了一声,“沈思归?”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沈凝云这边从上面掉了下去,趁着还未落地,她立即一脚踢向墙面,一个铁板桥在空中打了个转落在地上,所幸手中电筒并没有因为这措不及防的落下而丢失,往方才落下的地方一瞧,果然就看到了一排尖刃,若真是半点功夫也没有的,往下一掉必死无疑。

她将手电筒调转,去观察四周,就发现此处是个墓室,而且十分地大,但奇怪的是,墓室的中央摆了具棺椁,而四周却是放满了神龛,她走上前仔细地一个个看去,结果意外地发现神龛里并没有供奉神像。

什么意思?难道说这棺椁里葬着的是什么神明?

对于神明,不论是出自何处,姜国的人都表现地十分敬重,极少有不尊敬的,沈凝云虽然不信,但并非不敬。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上面有人在叫她,听声音是黑眼镜,于是她回应了一声,可上面的人似乎是听不见仍在叫唤,于是她重新走到掉下刚才掉下来的地方,一看才知道是那个缺口又重新合上了。

难道这墓室的石头里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所以外面的人才听不到里面人说话的声音?

墓室很大,但并不代表就有别的什么地方供人出入,沈凝云虽然是头一次下墓,却也知道气这种东西,若是被封死在一处,定是会对人不利,更何况是墓主人。

这房间四四方方像口字,棺椁里放尸体,尸体是人,这合在一起就是个囚,难不成是想囚住什么东西?

她摸了摸下巴,目光几度落在那具棺椁上。

要不打开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武器在手对于武者来说是像是命一样重要,为防止万一,她将手电筒咬住,而后抽出了放置在腰间的刀刃,只是这刀一上手,她就发现了手感不对,将刀拿在灯下一看,就看见那刀通身玄色,手感颇重,看起来有点像他手上拿的那把,指腹轻轻摩挲了下刀柄,就感觉到这刀柄上应该是刻了什么字,将之翻转过来一番辨认,才知道那是个齐字。

原来,他姓齐,只是他给她这个有什么用么,当定情信物?

她摇摇头,将这样的想法驱逐出脑子,毕竟现在还是找出去的路要紧。

沈凝云缓步靠近棺椁,一路注意着脚下和四周,以防止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在墓里头意外或许不会太多,但惊吓总是会发生的,就在她神贯注去观察棺椁时,就被一声巨响吓得后退了一步,墓室受到爆了个炸余威的波及,从上头落下些许土来。

脚下地面震动得厉害,沈凝云判断应该是下面有人用炸了个药,而且应该是很靠近这边的样子。

她踟躇了会儿,为保守起见想着再观察一二,可因着刚刚那一阵动荡,其中的一个神龛倒了下去,露出了后面的东西,原来每一个神龛后面都是空的,而里面摆着的就是一具尸骨,尸骨站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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