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夫人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唉……大嫂,我这次真不是来看你笑话的,你看,你的眼眶都红了,这要让大哥看到,得多心疼了……”姚二夫人一脸真诚地说道,“我知道,我跟你是有些不对付,可再不对付,那也得看是什么事情。这没利没益的,我也不会跟你计较,你就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老太君又骂你了?”

姚大夫人问号脸:?!

——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她被老太君给骂了?!

——等等,她的眼睛……

姚大夫人反应了过来,有种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的感觉。

平时老太君是不怎么喜欢他们大房,但再怎么偏心,老太君敢不至于“无缘无故”骂她出气吧?

在二弟妹、三弟妹的心里,老太君到底是怎么样子?

“你在胡说什么?老太君什么时候骂我了?”姚大夫人连忙否认,“别胡说,我好着呢,我眼睛之所以会说,是因为,因为……”

水泥方子的事情还没成功,不能提前走漏消失,姚大夫人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找了一个由头,“因为我第一次发现,老太君居然这么好,跟老太君说话一时动了情,所以才红了眼睛,不是被骂哭的。老太君是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吗,她什么时候会乱骂人了?她哪次骂人,不是有由头的?你要没做错事,她骂你干嘛?”

姚二夫人表情古怪地看着她,道:“也就是说,老太君认为大嫂做错了什么事了?大嫂最近,没干什么吧?冬衣和碳火都准备起来了,下面的人也老实听话……”

她一项一项推算了起来,似乎没找着大嫂挨骂的理由。

但很快,姚二夫人又觉得自己找着了,比如说姚大爷突然说想要参加明年的县试的事……不会是老太君陡然反应过来,觉得是大嫂“耽误”了大哥,要不然大哥早参加县试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大嫂,这事还真不能怨你,大哥参不参加县试,又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姚二夫人劝解着,“当年伯爵爷在世的时候,也没见‘劝动’大哥,现在那么多年过去了,大哥猛然想起上进的事情,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姚大夫人无语:“……我都说了,不是这事,你怎么就是信呢?”

“大嫂,不是我不信,是你这理由,你觉得说给别人听,别人会信吗?老太君什么人,你什么人,我们做了那么多年妯娌,我会不知道?不信,你问二弟妹。”

被扯进来的姚三夫人弱弱地缩了一下脖子:“我……我不知道。”

“切!一点出息都没有。”姚二夫人表情嫌弃,要不是自家男人没有别的兄弟,她都不想带这个蠢弟妹玩。

不过好在姚三夫人“听话”,这点让姚二夫人放心了些。

她转过头,继续对姚大夫人说道,“你要是想让我们相信,把真正的理由说出来好了,你说了,我们就信。别扯一个一听就是假的出来,骗人也没意思,再说了,我这次又不是来看你笑话的,难得关心你一次,居然还要被你哄骗,真的是……”

“行吧,你不信就算了,你就当是老太君‘骂’了我吧。反正这事已经过去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你还有那么多账本要盘,怕是也没时间在我这里浪费。”话不投机半句多,姚大夫人准备赶人。

不是她不想给姚二夫人面子,实在是这事闹得,牛头不对马嘴的,越说越没意思。

而且多说多划,她也不想浪费这个时间。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心关心你,你居然还这样说我。不想说就算了,你当我爱管你啊?被骂了也是你活该,难受吧你——”姚二夫人一看大嫂这么不领情,也不高兴了,一甩帕子就走了人。

姚三夫人见姚二夫人走了,也连忙站起来跟姚大夫人道别。

没有一会儿,来也匆匆的二人组去也匆匆,挥一挥衣袖,不带任何东西的走了。

大丫鬟夏桃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心地看着姚大夫人的脸色,道:“怎么了,二夫人、三夫人怎么会突然过来?”

“她们以为我被老太君骂了,过来关心我呢。”

“那……夫人这样把她们‘赶’走,会不会让她们不高兴啊?”大丫鬟夏桃没问姚大夫人是否是被骂了,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她该问的。

若姚大夫人“伤心”,她可以关心,但姚大夫人虽然“红”了眼眶,却一副感动+开心的样子,又闭口不谈,那身边奴婢的她就该自觉了——不该问的别问,该干嘛干嘛。

“呆会儿你从我私库里挑两件东西,送她俩的院子,说是今天的‘赔礼’,我今天心情不好,薄待了。”

“是,奴婢知道了。”

既然有人非要说她被老太君“骂”了,不开心了,姚大夫人决定,她就“认”了吧。

她可不是姚二夫人,有点好处就喜欢宣扬的整个世界都知道,她还是低调一点,闷声发大财。

不待大丫鬟夏桃行动,姚大夫人又补了一句,让她亲自挑一件重礼送到老太君顾清菱那里去,并且说明情况,说老太君清楚这是“今天的赔礼”。

大丫鬟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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