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

“好。”

郁初这才直起身,爽快地把药吃了。

其实这药一点也不苦,就算苦他也能忍受,无非是有人愿意哄他,恃宠而骄罢了。

吃了感冒药后郁初开始犯困,再加上这几晚因为江洐野和身体不舒服都没睡好,这会儿困意浓浓袭来。

他强撑着,想让自己清醒。

江洐野看他上下眼皮打架,觉得好笑:“想睡就睡。”

“你好不容易陪我一会儿,睡着太亏了。”

这话在江洐野的内心掀起不小的波动,面上却伪装着镇定,他说:“我不走,今天都陪你。”

“好!”

得到了保证,郁初乖乖去卧室睡觉。

大半个小时后,齐顺买粥回来,见客厅里只有江洐野一人的身影,问:“江总,小郁呢?”

江洐野朝主卧扬了扬下巴:“睡觉。”

齐顺嘿嘿嘿地奉承:“果然还是江总您的话管用。”

他把粥倒进电饭煲里温着,又打扫了卫生,干完这些便自觉溜了,留给他们过二人世界。

江洐野相当满意,决定多发一份工资给齐顺。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又吃了药,郁初醒来热度退了不少,精神好了很多。

江洐野盛了碗粥,放到他面前,让他喝点。

郁初也确实有点饿了,但他吃相很好,慢条斯理地吃着。

江洐野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对面,像谈论天气那样稀松平常的语气道:“郁心那幅画拍卖掉了。”

“嗯?”郁初挺惊喜,“有人喜欢心心的画吗!”

江洐野应了一声,又说了个拍卖价。

成交价为七位数。

郁初从惊喜变成惊讶。

“这,”他微微蹙眉,问:“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事实上,那群人一听是江家继承人拿出来的东西,根本不管画出自谁手,只是一个劲地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十分给面子地进行竞拍,恨不得把它捧出个天价。

别说是几百万,哪怕是几千万,这些人也愿意做那个冤大头。

只要能讨好江家,投入点成本又算得了什么。

而成交价最后只到百万,是因为宋宗阳也参与了进来。

虽说他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可说到底将来还是要接管公司的。他一直想和江洐野搞好关系,然而对方从小到大就不怎么拿正眼瞧他,就连讨好的机会都不给一个。眼下正好有个合适的时机,他当然要抓紧。

周尧在拍卖现场,知道江洐野瞧不上宋宗阳,若是别的东西被拍走了倒还好,但现下是郁初妹妹的画,若真落到宋宗阳手里,按他对江洐野这么多年的了解来说,定会大发脾气,也许还要来一句“你们是去坐着当装饰品的吗”,于是也出手竞拍。

其他人见周尧和宋宗阳杠上,不敢搅这趟浑水,而周尧又势在必得,最后是宋宗阳让了步。

听了前因后果,郁初沉默,在听到宋宗阳名字的那一瞬,握紧了拳头。

江洐野见他表情不对劲,还以为这画落到自己人手里郁初觉得别扭,好声好气地解释:“对周尧来说是小钱,将来还有机会,郁心的画总能碰到一个真正的伯乐。”

这人难得说一次好话。

郁初抬头对他笑笑:“我懂的。”

齐顺做事大部分都挺靠谱,除了主食外,还备了不少清热解火的水果。

郁初吃了点,气色又恢复了些。

江洐野见天色暗下来,准备打道回府。

郁初挽留他,依依不舍:“你说今天要陪我的,今天还没结束。”

“......”自己说的话咬牙也要做到,他又坐下:“我可以陪到你12点。”

“那多辛苦呀。”郁初体贴他,很大方:“你睡这里,主卧可以让给你。”

“不必。”

“那我们一起睡。”

“更不必。”

郁初搂着他的胳膊,声音软糯:“你就留下来吧,我给你收拾客房,陪陪我嘛。”

江洐野心如磐石,不为所动。

郁初低着头卖惨:“我就知道没人会疼我,生病了也不会有人愿意陪着。”

江洐野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妥协了。他再一次成功地被“道德绑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