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了？”
“老二家的闺女，到年龄了吧？”马齐忽然换了个问题，章佳氏算了算，点头：“十五岁了，翻过年十六岁，也该相看起来了，皇上是打算为哪个说这亲事？”
要不说老夫老妻呢，马齐这边一开口，章佳氏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了。
没错，雍正帝自己是要守孝，是不好选秀女的，他甚至为了四福晋，还说自己要守孝三年呢，三年都不纳妃。但是吧，宗室里那么多人呢，不能强求人家和雍正帝一样守孝三年吧？
亲近些的，像是孙子什么的，一年也就差不多了，出了三服的，半年三个月的，出了五服的，三个月也就成了，——三个月也是民间为康熙守孝的时间，到这时候，该婚嫁的也都婚嫁了。
有些年龄实在是耽误不得的，就现在相看起来，等三个月之后再走礼再成亲是刚刚好。
既然是雍正开口问了，那想必就是宗室子弟了——大臣家的没必要这么着急慌，三个月还是能等的。
“十七阿哥知道吗？”马齐问道。章佳氏点头：“十五阿哥的同胞兄弟，十五阿哥当年也是跟在雍亲王屁股后面跑的。是嫡福晋？”
她记得，十七阿哥是还没有婚配呢。
老二家的闺女吧，虽说在自家人眼里是样样都好，但人家皇子龙孙呢，身份更高贵。
“做嫡福晋也不委屈了十七阿哥。”马齐没好气：“二弟现在好歹也是个三品官了，想当年，七福晋的亲阿玛还只是个五品官呢。”
人不照样做了七福晋？
“这事儿怎么不问二弟？”章佳氏好奇，马齐摆摆手：“凑巧了我今儿在，二弟要是在，那定然是问二弟的，你回头和二弟妹通通声气，看她是怎么打算的，若是她觉得这事儿能行，我回头就上个折子，或者咱们该安排嬷嬷什么的，也都该准备起来了，她要是觉得齐大非偶，那皇上那边，我就得想想该怎么回话了。”
章佳氏点头应了，正要说什么，忽然又笑道：“可见这女人对男人的影响多大，若是先皇时候，这指婚的事儿，哪儿轮到你做臣子的指手画脚？还不是皇上觉得这婚事好，这婚事就必须好吗？指婚的圣旨下来了，哪怕你们两家是死对头呢，这婚事该办还是得办。”
九成九的情况下，都是女孩子进宫选秀，然后皇上看着指婚。不想指婚的，直接撂牌子，回家自己婚配去。
哪儿像是现在，雍正爷想要给指婚，还得先问问你臣子家是个什么打算，居然还能有转圜的余地，这可真是，先皇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会儿不参加选秀都是大罪呢，都要牵连族呢。
雍正爷和先帝有什么区别？
一个是只钟情于自己的福晋，一个是后宫的妃位都不够用。
尤其是四福晋的行事作风，章佳氏是打听的清清楚楚的，这种婚配上的事儿，估计也就四福晋会开口说几句了——听说四福晋是最厌恶纳妾这一套的，也几次说过婚姻大事是两姓之好，得两家都同意才好。
但是，能听得进去，还能做得到，那才说明雍正爷是真的在意四福晋呢。
“皇家的事儿，少胡说。”马齐说道，章佳氏笑着点头，确实是不好议论，现在那可是皇上皇后了，可别说的话让人传走了样，成了皇上只听皇后的，那可就对皇后大大的不好了，红颜祸水能有个什么好下场？
马齐起身伸手：“更衣吧，时候不早了，也趁早歇了。对了，明年大约是不会选秀了，再提选秀就是三年后了，佛拉娜到时候正当年龄，咱们府上，是不是也该请个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