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躲过去了,自然是运气好的了,你若是没躲过去,她也不是非得要你受这个罪的,死了岂不是能腾出来更多的机会?”弘晖笑着说道,首先得先弄明白伊尔根对佛拉娜的恨意程度,恨不得她死,和恨不得她活受罪,哪个才是伊尔根更看重的。

很显然,佛拉娜若是死了,伊尔根才越是满意。

佛拉娜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叹气:“路子越走越窄了。她若是好好的在学院念书,就她的聪明劲儿,也不是不能拿第一名的,到时候,受到……再求一份儿差事儿,得个机会,岂不是也能和我一样了吗?非得要除掉我这个人,这就有点儿太狭隘了。”

除掉了也不一定轮得到她自己出头,毕竟娘娘选人,一看人品二看成绩,伊尔根的心思都放在了歪地方,哪儿顾得上学习?除不掉就更糟糕了,一个是被佛拉娜记恨报复,一个是永不能得到皇后娘娘的重用。

反正佛拉娜就觉得这是一个昏招,也不知道伊尔根是为什么要出这么一个计划。

弘晖笑道:“你不能奢望所有的人都是很聪明的,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又蠢又毒。她现在这境地,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多要多谢……表哥为我查这事儿。”佛拉娜笑着说道,弘晖摇摇头:“之前就答应过你的,现在不过是做到了而已。这一路上,还要拜托你们多照顾塔山呢。塔山这人,聪明是有的,但多数时候是很憨直的,她总觉得天底下没坏人,就是有,也都有自己的苦衷,却不知道这天底下有的是从根子上就坏掉的人。”

宋氏自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了,皇上一开始因为李氏的事儿,对大格格也总有些疏远——大格格的异常之处,不光是皇后能发现,皇上作为亲生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

虽然后来,也和大格格说开了,化除了这点儿龃龉,但到底大格格是成熟的人了,也不会和雍正撒娇耍赖什么的。

总之,宋氏护着,皇上宠着,皇后疼着——皇后没有亲生的女儿,看见二格格自然也会有几分打扮洋娃娃的心态在。

这么养出来的二格格,其实就是有点儿不识民间疾苦的。她所有的对于坏人的印象,都是从话本里面听来的,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就好像她知道一个水池子里的□□,但是到底有多深,她是没什么直接的感触的。

佛拉娜笑道:“我和塔山是好友,临出门之前,塔山的额娘也拜托我多照顾塔山了,这点儿就不用表哥担心了。”

弘晖笑道:“是我白说一句了。”

说完了正事儿,两个人就有些相顾无言了——又不是真正的少年郎,可以无所顾忌的说些乱七八糟的话题。

弘晖沉默了片刻,笑道:“时候不早了,你且早些安歇,明天还得赶路,可别到第二天了没精神。”

佛拉娜顺从起身,点头:“好,那表哥也早些去歇息。对了,明天你和我们顺路吗?”

弘晖点头:“顺路,我送你们到顺天府。”

佛拉娜和二格格争论半天,她们决定石头剪刀布决定输赢,这方面,佛拉娜的运气是很好的,一下子就将决定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了,然后,佛拉娜的意思就是顺着一个方向走,来回不是一条路,这样就正好能走一个圆圈。

不管大圆圈还是先小圆圈,反正都是见识不同的风景。若是下次还有机会,那就可以选择不同的圆圈。

佛拉娜点点头,冲弘晖阿哥摆摆手,然后就转身上楼去了。

弘晖阿哥站在原地看着佛拉娜的背影,然后就忍不住笑——这个小姑娘,每次见面,都必定会给他一些不一样的印象。第一次的冷静,第二次的聪慧,第三次的淡然,第四次的努力认真。

嗯,还有这一次的……娇气?

弘晖大概能猜得到她为什么会下楼——塔山现在估计是睡的正香,富庆也肯定是梦到什么好事儿了,赶路一天了,谁不累呢?那睡不着还能有什么原因?总不能是因为终于能出门了,所以兴奋激动的睡不着吧?

佛拉娜的性子,也不是那么藏不住事儿的。

刚才也隐约看见她手背上有抓挠的痕迹。

按说娇气其实不算时一个很好的评价,但是在佛拉娜身上,也不知道弘晖阿哥是怎么想的,居然是看出来了几分可爱。想想,一向平静沉稳大气的人,忽然有一天因为换了地方就睡不好,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时候也不早了,弘晖站在原地停顿了片刻,忽然起身回房,翻找了一阵,又去敲了佛拉娜的房门:“睡下了吗?”

没有,人的感觉并不会因为延迟了一会儿就消失了,她虽然出去逛了逛,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回来一看见那床铺,还是觉得有些浑身发痒睡不着,甚至因为这犹豫了一会儿的功夫,她一看见那床铺就觉得难受,连躺下都做不到了。

听见敲门声,佛拉娜也有些诧异,但还是赶紧去开门了。

弘晖抱着一个包袱站在外面:“给我,我出门之前,我额娘让人新作的,我连看都没看过,你试试可不可以用,若是能用就……”

本来是想说送给你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换了说法:“就卖给你。”停顿片刻,补充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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