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给了,没多久,二格格就被人带着出来了。她一看到佛拉娜就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佛拉娜也总算是放心了,要是没生气没暴怒,那就说明在里面并没有被打被骂之类的,总之,就是没受委屈。

要不然,就这位主儿的身份,还有脾气,怕不是能将这府衙给掀了。

“姑娘。”小丫鬟赶紧迎上去,二格格拍了拍她手背表示了一下安慰:“不用担心,我好着呢,那县令也是奸猾,既然要从咱们这儿弄钱,怎么会一下子就将人给得罪死?还不是慢刀子炖肉,一点点儿来的吗?”

所以,肯定不能一上来就先将二格格给弄伤了什么的,和他们家先结仇了。

县太爷要的是钱,不是命。要命有什么用?再说,这一家还有两个读书人呢,万一这两个人是硬骨头,一看自家人伤亡了,不愿意了,就要来个鱼死网破呢?

二格格又对佛拉娜说道:“本来我是想着你们先坚持几天,等我在这边打探打探消息的,没想到你们这么心疼我,花钱都要将我给赎出来。花了多少银子?”

佛拉娜伸手,二格格顿时捂住胸口:“都够咱们铺子买三百斤的乌拉草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二格格又皱眉:“但是,我这个身价,是不是有点儿太低了?”

佛拉娜笑道:“那给你拿三万?给完钱,咱们就可以去睡大街了。”

几个人也不在衙门门口多停留,二格格出来了,就转身往自家走去。正好赶上弘晖回来,进门先看二格格,确定人没事儿,这才说道:“这事儿估计有猫腻,修路的事儿,我在学院也问了,以前从未有过。”

佛拉娜瞬间就明白了:“是针对咱们的?”

要不然怎么早没有,晚没有,偏偏到他们在这儿的时候就有了呢?但是佛拉娜也很不明白,他们一群人有什么特殊的,需要县太爷这么针对?

再者,以前若是个清官,那想必是有风骨的,这样的人会自毁名声就为了来对付他们吗?

若不知道他们的身份,那他们是做了什么事儿让人针对了?若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敢这样,那这位县太爷可真是不要命了。但佛拉娜也确定,自家的身份是没有暴露的。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二格格也疑惑,为钱?以前怎么没有呢?为色?她和佛拉娜现在都还好好的在院子里站着呢。为权?他们的身份可就是游学的书生,有什么权势能给这位县太爷?

“我回头去打听打听,你们的店铺,不如先关了?”弘晖沉默了片刻问道,这种时候,照常开门做生意就有些太引人注目了——傻大胆吗不是?

佛拉娜和二格格都是聪明人,当然是立马就点头了:“反正鞋垫做的也不少了,就算是不能卖钱,带回去送人也足够了,没必要为这个冒险。”

反正她们也不缺钱。

下午富庆也匆匆忙忙的回来,他本来是打听了本地的一个武学院,打算学两手的,因为距离有点儿远,所以消息稍微有点儿落后。下午从铺子那边路过,见关着门,这一打听,才知道出了事儿,就急忙的回来了。

然后也是一脸疑惑:“一个官儿好不好,这是骗不了人的。咱们就当他知道咱们的身份,从咱们进城的那一刻起,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已经安排好的,学院里的学子们是安排好的,街道上的行人是安排好的,就连咱们买菜的菜市场也是安排好的。那他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再大的势力,也不可能连城的乞丐都安排好。”

学子们的前程靠他,所以他能安排。街道上的行人靠他,所以他能安排,菜市场就更简单了,种地的百姓买菜的人,都是靠他,县太爷嘛,差不多就是一个爹了。

可乞丐不靠他啊——饿都要饿死的时候,谁会听从县令的吩咐去唱戏啊?

弘晖他们不是没在这个县城见过乞丐的,哪怕是繁华如京城,也是有不少乞丐的。这小县城肯定也有,弘晖他们并非是单纯的只见到了一个美好的县城。这么说吧,就好像是一条河,这条河若是治理的好,有生机,那必须有烂污泥。

就因为不完美,所以才真实。弘晖几个人都是有眼睛的,自然是能看出来这县城的真实面目的。

学子们确实是友善互助,先生们也都认真负责好讲课,百姓们安居乐业。

“若是这县令真是个坏的,那上行下效,衙役们上门,怎么还客客气气的和你解释呢?”富庆问道,难道不该是进门就直接要银子的吗?

“隔壁邻居大娘,要真是害怕衙门中人,为什么他们一走就敢和你说那些人的坏话呢?”弘晖也问道,就算是抱怨,也不该和佛拉娜这个没见过几面的人抱怨,就不怕佛拉娜将她密告到县令跟前去立功?

事出反常即为妖,相比整个县城的百姓,买通邻居大娘一个人好像是更轻松点儿。

但是,还是那句话,为什么呢?

这个县令是看他们哪儿不顺眼了?还是怎么回事儿了?

“你说今儿县令让人去抓你的时候,说你是白莲教的反贼?是当着众人的面儿说的?”弘晖沉思了片刻问道,二格格点头:“对,就是当着大家的面儿说的,这点儿也不对劲儿,要真觉得我是反贼,是不是该上枷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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