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写字得有好笔,正好我这儿有两支,可以送给你们。就当是长辈送给你们的见面礼,不能让你们白叫一声老父母。”县令笑着说道,吩咐了小厮一声,让那小厮去书房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里面确实是装着两支笔,狼毫笔,紫竹笔杆,笔杆上还雕刻着字画,看着就赏心悦目,这要是初学写字,定然是十分喜欢的。不过佛拉娜和二格格都过了初学的年纪,看着虽然挺喜欢,但也就是一般般。
礼貌的收下道谢,然后二格格问道:“这修路,是要修多长时间?”
“这个说不准,京城那边送来的水泥已经到位,今天就开始,若是中间没什么变故的话,我估计是三个月左右就能修好的。但若是中间有变故,比如说京城那边的水泥跟不上了,那就可能得拖一拖。”
水泥这都东西是前些年刚出来的新鲜东西,因着能修路,能筑堤坝,能牢固城墙,所以一出来就很是紧俏,人人都想要。就算是内务府那边加班加点,也不见得能生产出来多少。
生产出来的吧,还得紧着重要的几个地方——边疆城墙,无定河河堤,还有官道。
这不,三年了,他这边才要来一点点儿。这要是大面积修路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只能挑着最主要的几条干道来。
这还得保证京城那边的水泥是足够的,能给他们这儿送,要是忽然哪边出现了变故,水泥送不到这儿来了,那这路可能就得半路搁置下了。
“修路的工人每天吃的什么?”二格格继续问道,县令有些诧异,一挑眉,仔细看了一眼二格格,但还是照常笑道:“一日三餐,早上两个大馒头和两个菜,一荤一素,再有一碗白米汤。中午杂粮米饭,四个菜,两荤两素,一道肉汤。晚上小米汤,两个烧饼,再加上两个菜,也是一荤一素。”
只听的话,这伙食算得上是很好的了。
二格格点点头,继续问道:“每日里修路要多长时间?中午可有休息时间?”
“早上是八点开始,中午十一点半吃饭,下午是一点开始,六点结束。”县令说道,然后就忽然反应过来了——怎么自己像是被上司询问的下属了呢?
他心里有些诧异,就忍不住仔细打量二格格——他自己做了几年县令,自然也知道寻常对答是什么样子的。这个小姑娘,他一开始是没看在眼里的,年纪小,稚嫩,跟来也没多少话,他只以为做妹妹的没多少主见——上次抓她过来,她也不哭不闹,像是吓傻了一样。
现在看来,却很可能是自己看走眼了。
县令面前,要真是个胆小的,怎么会不知不觉得占上风呢?怎么会引导自己一句句的回答呢?而且,那理所当然的样子,也实在是太过于……理所当然了,所以才让自己一句句的跟着她的问话走了。
寻常小姑娘,哪个有这样的气势,以及这样的胆量呢?
这样的人,定然不是寻常人家养出来的。
但看半天,县令也实在是看不出来别的——衣服是寻常衣服,就他们这边本土产的棉布布料。首饰是寻常首饰,看着也像是他们这边的特色,身上什么都不显,或许就是个嘴皮子比较利索的寻常姑娘家?
或者,就是富商家里出来的姑娘?再或者,八旗里比较中等的人家?
反正不会是八旗权贵人家出来的——那些人家的姑奶奶,可都等着选秀呢,谁会在这个年纪四处乱跑呢?就不怕坏了名声,没办法选秀了吗?
满人家的姑娘,哪个不是为爱新觉罗家准备的?这些人家,也向来是以选秀为荣的。县令虽说一向鄙夷这种靠女人发家的行为,但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不屑和轻视来。
毕竟这天下,还是满人的天下。
县令心里警惕,面上也就越发和善了:“是不是担心你们的哥哥修路的时候吃不好睡不好?你们且放心,我虽说是要对外做一场戏,但是,你们两个的哥哥,也是有大才的人,这样的人才若是只用来搬砖未免太可惜了些,所以我打算让他们另外做些轻巧的事儿,比如说,帮忙洗洗菜,烧烧火,做个饭什么的。”
他越说,二格格的眉头就越是皱的厉害:“你们没有请专门的厨娘吗?”
“女人嘴碎,若是请了厨娘,将修路的事儿到处乱说,怕是会让人猜疑。”县令说道,二格格冷笑一声:“谁告诉你女人嘴碎的?我倒是没想到,堂堂县令,居然也以性别看人?女人就没有好的吗?烈女传是写谁的?难不成写的是男人?”
烈女传本身是写的一些有本事的女人,比如说保家卫国的,还有养育孤儿的。但是后来就慢慢变了兴致,到了前朝时候,甚至多写女人守寡不改嫁,为男人守身如玉的。
好好的烈女传,变成了贞洁传,从而引导的民间风向也成了生是男人家的人,死是男人家的鬼,嫁人之后就像是卖身了,生死都不能从自己的意愿了。
但是到雍正爷登基了,皇后娘娘就让人重新编纂了烈女传,虽说没有大动干戈吧——也免得御史台的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可将以前的版本给润色一番,将守身如玉的给删掉一部分,增增减减,也总算是将这书的导向给改变了一些。
现下二格格提起来这烈女传,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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