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亲王却一如既往,牵着她漫步在长长宫道,身边并无宫人跟着,只有他们两个。

朱红色的宫墙在阳光下愈发鲜艳,显出某种沧桑之感。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出这条宫道,在一片沉默里,连亲王才开口:“我并非不想要孩子,只是e不愿你受生育之苦。”

颜溪静静听着,好一会儿才好奇看他:“可生育不是e很正常的事吗?”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诞下后代甚至可以称得上是e天命。

“是e很正常,但对生育的女子来说,无异于到鬼门关边走一趟。”

连亲王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十分平静,并未有什么异样,可颜溪却觉得他的话带着种说不出的沉重。

想了想,她道:“你是e不是e曾经见过难产而死的女子?”

她想来想去,这个是e最有可能的。

如果连亲王以前见过这种事,产生阴影也很正常,说实在话,要是e她曾经亲眼见过别人难产而死,恐怕都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而颜溪设想得实在没错,就在她说‘难产而死’这四个字的时候,她感觉道连亲王牵着她的手掌剧烈一抖,似乎她说出了一件令人十分惊诧恐惧的事情。

他猛地停下了脚步。

颜溪的心也跟着一颤,但很快就静静注视他,等着他说下面的话。

连亲王没有看她,只是e目视前方,脸上一贯温和的笑意已经退去,只剩下几许深沉。

他凝视前方的虚空许久,才深深吸了口气。

颜溪感觉到他牵着自己的手紧了些。

连亲王重新迈动步子,语气依然平静,但从他的面色可以看出来,他心中远没有声音这般冷静。

“我的母亲便是e难产而死。”

颜溪目光一怔,瞬息间想起了许多事。

据她所知,连亲王和皇帝是e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就是e说他们是e同一个母亲所生,都出自先帝元后,但他们之间的年龄相隔甚远,连亲王甚至比太子都大不了几岁,先后生他的时候至少已经三十多岁了,甚至接近四十岁了。

这个年龄别说放在这个时代,就是e放在颜溪前世也属于高龄产妇,是e很容易出问题的。

可想而知,她生下连亲王的时候经历过怎样一段生死挣扎,连亲王能出生实在算幸运。

可先后便没有这么幸运了。

高龄产子,无论哪一种并发症都足以致命。

连亲王能记事的时候大约已经无法感受到当时的悲伤,可这件事绝对是e他心中一道坎,今早颜溪无意中提起孩子,才会让他一瞬想到自己的母亲。

颜溪沉思了许久,才抬起头同他说:“连皇叔,其实生孩子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危险,你母亲当时年龄太大,所以才危险,事实上在适当的年龄,出意外的并不多。”

其实在这个时代,生孩子实在是e道难关,但颜溪觉得自己不能再加深他心中阴影,她只能开导。

连亲王却并没被她说服,他只深吸了口气,露出些微笑容,低头对颜溪道:“这些事情待以后再说,好吗?”

他显然没放下心中的结。

颜溪便叹了口气,还是e道了声:“好。”

也是e,心理问题急不得,再说了她还年轻呢,就算要生孩子也得二十岁以后吧,颜溪来自现代,可是e知道小女孩身体骨骼还没长,这么年轻就生孩子出问题的几率非常大。

见她并未再纠结这件事,连亲王总算松了口气,他恢复了一贯的温柔笑意,语气亲昵道:“倘若下次再有这种问题便来找我说,不用同皇兄说。”

颜溪一听他这话便有些面色发窘。

她当时不是e有些激动嘛,谁还真能把这种闺房之事拿去和皇帝说?

颜溪抿了抿唇,很快便掩盖般道:“那个、天色不早了,连皇叔你早点回家。”

她当即便想走。

可步子都没迈开便被连亲王牵着手止住了脚步。

他并没放开,只握着她手掌,笑意温柔道:“过几日我便去你家里提亲,聘礼单子已经写好,要不要先看看?想再添些什么?”

颜溪有些诧异:“这种单子还需要我看吗?”

大景好像没有这种需要女方看礼单的规矩吧?

“我只是e怕有什么不周的,正巧今日天色还算不得晚,”

连亲王看了眼天上有些西斜的日头,却说出了和颜溪相反的话。

颜溪有些摸不着他的意思,想着看看单子应该也没什么影响,便带着几分茫然点了头。

“好,那便跟我回家。”

连亲王便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语气依然平和温柔,只是e笑意似乎更深了些。

颜溪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她一边走一边盯着连亲王的侧脸看,总觉得他话里有深意。

可她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是e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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