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

陈酒踢了踢脚下的荷兰副官。

副官整个下半身模糊糜烂,但不是陈酒做的,而是不幸被妄图逃跑的蒸汽甲胄一脚踩了个正着。

他还吊着一口气,死鱼般的双眼死死盯住陈酒,嘴角喷出粉红的血沫子。

“……算了,我自己看。”

陈酒刀尖一挑,精准挑开副官胸前的怀表,侧头一瞥。

“五分钟到了。”

……

“五分钟到了。”

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宫商靠在一辆双轮蒸汽摩托上,咬着牙从腹部生生抠出弹头,将一把闪光的紫色粉末细细洒在伤口上。

嗤……

粉末一碰上液体就冒起大量气泡,激得宫商脸色一片煞白,但狰狞可怖的伤口也迅速结痂,没几秒钟便止了血。

“也不知道那小子靠不靠得住。”

她叼上一根烟,回头望向军械库。

纵目望去,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倾倒的铁桶流淌出大滩红水银,画出歪歪扭扭的杂乱线条,如同一张蛛网覆盖了整座仓库,最终汇聚在宫商的马丁靴下面。

宫晋两大口抽完了整支烟,烟头一弹,落在了红水银小洼里。

火焰爆燃,火光蔓开。

宫晋立即跨上铁盒子般的摩托,马丁靴一踩脚刹,高速运作的小型锅炉喷出大量蒸汽,驱动着摩托一路冲向了敞开的库门,冲入了刚刚降临的夜色。

凛冽寒风扑面而至,吹得短发飘飞,吹得俏脸上的一双眸子越发锋利。

轰!!!

只听得惊雷般的炸响,一团小蘑菇云在摩托后头升腾而起,照亮了整片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