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闯荡大半生的经验中,能够御虚而行的人,都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即使是他出身的飞羽宗下属门派流风观,也没有人拥有如此本事,更别提携带这么多人马凌空渡河了,是以心中压根不信。

韩乐与谭夫人缓步来到河边,他看了滔滔河水几眼,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抬手一指,脚边瞬间升起一片白雾,惭惭往河对面蔓延开去。

随后转过身,微笑道:

“谭夫人,可以安排人渡河了。”

“这,,这——”

众人闻言,全都瞠目结舌一片。

这层白雾薄而透明,依稀还能看到十数米下方深不可测的汹涌河水,这怎么能行?

谭夫人也是皱了皱眉,旋即沉吟片刻,最终下定了决心,笑道:

“上师这术法也算别致,就让奴家先打头阵吧。”

“夫人,千万别啊!这种险冒不得!”

三管家急急冲了上去,气吁踹踹的拦住她,跺脚道:

“夫人,这种骗鬼的把戏,怎么可能让人渡河?千万别被这两道人谣言蛊惑了啊!”

三管家虽然心中很想谭夫人早死早超生,他好掠夺遗产。

但这女人已经被贺上师看中,指定送到流风观的,倘若横死在这儿,他也难辞其咎,只得硬着头皮相劝。

谭夫人瞥了一眼身边的侍女,淡淡道:

“三管家年纪大了,受不得风浪,你们还不照顾他下去。”

当即,三管家便被两名侍女拉了回去。

谭夫人看着眼前那片悬空的薄雾,强行镇定心神,伸出脚尖掂了掂后,感觉就像踩在钢板上一样,心中顿时大喜。

随后她双足完全踩了上去,往前走了几步,心中已是坚定下来,转身对着后面几人道:

“还愣着干什么?让人跟上啊!”

此刻的她,已经跨出河岸数米,在外人眼中就像悬空而立,而十数米下方就是奔腾汹涌的河水,跌下去绝对尸骨无存。

如此画面,单单看几眼便感觉头晕目眩,双腿发软。

那几人浑身打了个冷颤,只是被迫无奈,只得相互扶持着慢慢往前行去,却始终不敢睁眼下望。

就这般担惊受怕的前行,几人居然凌空渡过了长河。

三管家看得瞠目结舌,他揉了揉双眼,仿佛还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他双腿抖了抖,却是急急看向旁边的齐侍长道:

“这,,这如何是好,贺上师要是雷霆大怒,老朽全家老少都保不住啊。”

齐侍长也是烦躁无比,不耐烦道:

“事情弄成这样,只能通知对方了。”

飞羽宗位于大楚帝国的分部中,一名身高九尺,体壮腰圆的中年道人,正在大院中演练一套高超武技。

随着他每一招打出,空气都咔喀作响,如同紊乱气流。

这时,一头毛猴吱吱怪叫着跳了上前,将一封飞讯托在头上。

中年道人停下动作,将飞讯拆开打量了一眼,随即眼带凶芒,一脚踢向那毛猴,将其踢得吐血倒撞在一旁墙壁上。

只听他阴沉大骂道: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留着你们有何用?”

他脸色愈发阴沉,猛地将那封飞讯撕成粉碎。

之所以策划这件事,撇除谭夫人的娇弱美艳不说,单单对方名下的丹砂出产地,就是修真的宝贵资源,他早就想要据为己有。

只不过,那谭夫人的夫家也有几分势力,要是强行乱来,让同门师兄得知,十有八九会出面阻拦。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让投靠来的手下出面,悄无声息将谭夫人捋掠而来,暗中将其调教得贴贴服服。

这样既能凭空多出一位美艳妾侍,又能获得丹砂出产地,可谓两全其美。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被二个野道士破坏了。

如此一来,他不出面只怕就要鸡飞蛋打了。

中年道人脸色阴沉的踱步片刻,随即挥挥手,半空中顿时传来一声刺耳戾啸,一只双头秃雕俯冲而下。

他飞身往上一落,便驾雕往西北方向而去。

两天不到,贺上师便赶到渡河附近,然而在方圆百里徘徊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商队经过。

正等得不耐烦时,忽然看到山路上跑来一人,看那穿戴服饰,应是齐侍长手下无疑。

他径直飞身而下,来到那人面前,沉着脸道:

“人呢?都去哪里了?”

那人连忙跪下,喘着粗气答道:

“回禀贺上师,车队已经前往庐城了。”

贺上师微微一怔,怒道:

“放你狗屁!这片地界九曲十八弯,我接到飞讯后已经连夜赶来,以马匹的速度,最快也得后天才能离开山脊。”

“而且我这一路飞来,沿途没有看到一个人影,难道他们会飞天不成?”

那人恢复了一点气力,见这位上师暴跳如雷,也不敢多说什么,将手中的那封书信递了过去,诺诺道:

“这是齐侍长留给上师的书信。”

贺上师接过一看,这才明白其中的缘由,更是气得七窍内生烟,连骂几声蠢材废物。

原来韩乐以雾气铺桥,过了渡河后,随即又取出几枚丹丸,搅碎融入水中,让人马全部饮用。

得了这丹丸的帮助,众人只觉脚下生风,一天不到便过了九曲十八弯道。

按照这种速度来算,估计现在已经临近庐城了。

那人想了想,又低声道:

“齐侍长特让小的留下,将传讯与那两名野道士的外貌画影,交给贺上师。”

贺上师目光阴沉不定,指着他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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