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媚娘放下手中秘器,淡淡道:

“欧阳兄,你要是再不动手,秘箓就要被狄老头收走了。”

“阮师妹别急,他们没机会的。”

欧阳浩微微摆手,从七峰绝域中一步迈出,他并不急着前往,反而取出一只八方钵,虽然看着只有尺许大小,但内有乾坤,暗藏异物奇兽。

他抬手一捏法诀,八方钵陡然大放光芒,数头奇兽从钵口冲出,见风即涨,落地变化成三个人影。

它们学着人类姿态,对那赤发青年拱手一揖,无需指挥,便径直驾驭罡风往秘箓落下的三个方向杀去。

杀向登天峰的,是一名额生赤角的彪型大汉。

此人身穿金甲战铠,倒持一柄方天画戟,一看就知是一位道行高深的妖修。

狄迈却并没有小瞧这位妖族体修,相反还停下了身形,头顶上的罡花微微一震,降下一团云霞般的护体罡气。

同时信手一抛,一杆幡旗飞上半空,迎风招展,散发出一丝丝毫光。

那名妖修突然大吼一声,疾步一纵,方天画戟凌空一劈,那丝丝毫光交织成一面光盾挡在面前。

那名妖修挥戟连连,尽管将光盾劈得四分五裂,但再想前劈时,那毫光又倏忽复合,没有丝毫漏洞可言。

峨魅派那边,原本以为这枚秘箓已经十拿九稳,但看到七峰绝域上显露出一只八方钵后,袁司空突然面色大变,提醒邵美欣道:

“邵师妹,对方前来争夺的乃是亟天教的欧阳浩,这几年来起码杀了数百道派弟子,就连我派几位师兄都被八方钵摄取了躯壳。”

“一会得小心了,必须谨守心神,别中了他的邪法。”

峨魅派的山门与亟天教同处一州,时不时就会爆发冲突。

而欧阳浩正是此教名声最显赫之辈,糜战数年未曾一败。

邵美欣心中一凛,亟天教有一门邪术,能侵占外人的躯壳,将其变成八方钵的傀儡。

最让人恐怖的是,一些成为傀儡的人,意识神智没有被磨灭多少,却似心甘情愿被其奴役,端的是诡异。

“我晓得了。”

她知道自己修为不算出众,即使秘箓已经飘落到峰巅上,仍旧不急着去收取,反而等狄迈那边厮杀起来,这才驾驭罡风飞出。

她升上半空,却看到一名身材婀娜的娥眉女子飘然而来,不由掩口惊呼道:

“汪师姐,怎么是你!”

旋即她突然察觉不对,警惕地瞥了一眼那只八方钵,戒备道:

“你不是汪师姐。”

那名娥眉女子颇为幽怨,摇头道:

“美欣,你还记不记得刚开始修炼时,因打碎了师尊的玉液瓶,是我苦苦替你求情的么?”

“你还记不记得十六岁那年,你出外执行师门任务,被一头妖兽打伤,是我将你从虎口中救回来的么,你还记不记得——”

邵美欣听着她说出一件件埋藏心底的往事,美眸有些迷离,浑身微微一抖。

她尽管知道眼前此女已经变成了傀儡,但心中的杀意却在一点一滴消减。

五岳派奇峰上,那位地仙阁文士青年看到一枚秘箓当头飞下,尽管心中欣喜,却也不愿与邪派弟子硬碰硬。

他沉吟一下,旋即目光炯炯地看着端坐不动的沈长老,道:

“沈长老,难道你对这枚秘箓没有兴趣?”

倘若单以修为而言,沈长老乃是顶上两朵罡花的元婴尊者,超过场中大部分参战弟子。

要是此人肯帮自己挡住欧阳浩,那这枚秘箓也算入袋平安了。

然而,沈长老却摇摇头道:

“中午时你们已经让我交出此物,那自然非我派所有,又岂能有非分之想?”

文士青年却大义凛然道:

“沈长老,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既然这秘箓是落入你五岳派,等你收取后再交上来不迟。”

沈长老却不为所动道:

“方才在登天峰上,狄长老当着众人的面说,让我别起贪念,不然又何必派道友前来?”

文士青年被说得哑口无言,但他本人并不擅长打斗,毕竟地仙阁最擅长的还是占卜、起坛、祭法之类。

而且,那姚修远的下场仍旧历历在目,这些邪派弟子一个比一个难缠,那欧阳浩手段更加诡异,他自然不想就此赴死。

然而,那名从八卦钵中走出的执刀中年已经飞到面前,要是再迟疑不决,那枚秘箓就要被收取了,不由急道:

“沈长老,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这不是白白助涨邪派气焰么!”

沈长老颇为无奈,拱手一揖道:

“老道修为浅陋,术法与宝物也比不上道派弟子,倘若道友非要我出手,要是秘箓被人抢走了,到时可别怪到我头上!”

文士青年只想着让他帮忙牵制一二,暗忖道:

‘你一旦交上了手,到时还由得你么?’

因此耐着性子道:

“这个你放心,到时真要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你的错,我会和师兄解释的,不会让你难做。”

沈长老似乎不情不愿的点点头,脚下踩着一张逐惭变大的符纸船,冉冉飞身而起。

却在这时,山脚下方忽然升起数团遁光,向着五岳派峰巅飞掠而去。

这一变化,让文士青年大吃一惊,不知是谁想要横插一脚进来。

这几团遁光,正是邬高轩一行人,分别是天罗联盟的两位副盟主,以及尸魔门祝夫人师姐妹两人。

他们早就盯上了五岳派这枚秘箓,一直在窥探时机出手,此刻看着秘箓已经近在眼前,又岂会放过。

邬高轩脚踏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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