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乐扫视着全场,自始至终都在静心观察。

他之前见过卢元基与妙虚宫弟子的战斗,当时便发现这些凶魂虽然数量不少,但本身并没有灵识,行为全凭操纵,飞行时有明显的痕迹。

不过这也正常,哪怕邪派有些邪术能分身万千,但区区尊者又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

因此他心中已经肯定了一件事,只要本体藏在其中,对方的行为必定与众不同。

果不其然,经过刚才几次试探,他已经察觉到其中一头凶魂有些细微异常。

虽然窥出了破绽,但他仍旧不动声色,这也有可能是卢元基故意露出的漏洞,因此按捺杀机,只以剑眼悄悄锁定那头凶魂。

等对方靠近后,便若无其事地祭起水系弥光将其逼开。

这般数次过后,他已经确定了心中猜测,待其又一次杀到面前时,突然大喝一声,一道澎湃剑光呼啸而出,瞬间将其杀了个对穿!

那一剑劈出后,的确将卢元基打懵了,他万万没想到,韩乐居然能在上百头凶魂中找到自己。

幸亏他颇为爱惜性命,出行时将珍稀无比的三张替死符箓随身带来,眼见剑光劈来,替死符瞬间起效,将他遁入符箓中,以符替死,晓幸活了一命。

他反应也算快速,不等剑光再次劈来,便从报废的符箓中遁出,躯体一抖,霎时分裂出十数头凶魂四散飞去。

韩乐敏锐感应到,尽管卢元基应对迅速,但避让时显得有些狼狈,分裂出来的凶魂也不多,此刻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只听一连串雷霆霹雳之声传出,十数头凶魂被炸得四分五裂,只有一头急速闪躲了开去,明显是本体所在。

韩乐目光一厉,剑魄心随意动,化作一道长虹,霎时穿梭乾坤而去。

这剑光一现,一股纯粹的毁灭气息降临人间。

生死相争,往往便在一线之间。

卢元基自知一时不擦露了破绽,接下来就得面对韩乐无穷无尽的攻势,要是应对出错,死亡便是注定的下场。

他稳住心神,倾尽全力飞遁,竟然硬生生横移开十数丈,抢在剑光劈来前纵掠了出去。

韩乐长啸一声,身剑合一,如火箭般喷射升空,片刻便追到他的身后。

卢元基不等对方杀来,再次故伎重施,又分裂出十数头凶魂往四面八方逃去。

韩乐追了两次,便收起了剑光,暗道:

‘此人的分化遁术不弱,不比自己的剑遁差多少,加上又有分裂凶魂帮忙遮掩,要是没有封禁之术,即使追得上也杀不掉。’

‘看来只有引君入瓮,试试另一种方法了。’

卢元基脱离了死亡威胁后,连续远离了数里才停下身形,随即一捏法诀,身边再次显现上百头凶魂。

直到这时,他才稳住了心神。

但一想起刚才的情形,不免心有余悸道:

‘这韩乐与自己的法力不相伯仲,剑遁速度又优渥几分,既然这两方面都比不上,那只能在神术上取胜了。’

修真者与人厮杀,都会选择以长击短,他自认修炼了上百年,在术法方面应该稳压韩乐一头。

他沉吟片刻,先是从乾坤袖中取出一块鬼气森森的令牌,此令牌上浮现着一头惨白鬼物,披头散发,时癫时笑,似是活物。

卢元基割破手指以血献食,把令牌祭在半空,当即有一团阴森黑气降下,罩住了全身。

这件异宝名为‘剥皮血令’,是他师尊临行前赏赐的灵宝,以活剥上百位修真者的灵魂,以血狱门秘法祭炼而成,凶威极盛。

每次使用前,都必须以气血喂服才能服帖,因此往日间极少使用,现在迫不得已才拿出来护身。

准备妥当后,他衣袖一摆,调转方向往回飞去。

韩乐打的主意与卢元基一般无二,因而并不急着追赶,而是先将九幽破灭杵祭在头顶上,接着驾驭浪涛,往前飞去。

两人靠近了百丈内,便默契地停下身形。

卢元基抬眼看去,见韩乐顶上五色罡花闪耀,脚下浪潮滔滔,似乎转瞬就能化作滔天巨浪,暗忖道:

‘想要打杀此人,必须先破掉这门神术不可。’

他本身八成以上的攻击,皆需要借助凶魂施展,但要是有浪涛存在,对他而言无疑是一柄悬在头上的利剑,因此必须想办法除掉才行。

念头一起,身前数十头凶魂顿时张牙舞爪,纷纷向韩乐扑去。

韩乐并不躲避,驾驭着剑光上下纵横,一连斩杀十数头凶魂,剩下的还没接近五丈,就被浪潮滔滔的水系弥光一卷不见。

这一番试探,卢元基见韩乐防守极严,脸色不由凝重几分。

而那些被卷走的凶魂,更隐隐断了精神联系。

但他也察觉到了一点,那些凶魂被卷走时,对方并不能立刻灭杀,似乎需要时间去磨化,暗道:

‘以韩乐的法力,维持这门神术应该有个极限,这样的话——’

他念头转了几遍后,便有了应对方案。

在他思考时,韩乐也在按计划行事,将法力聚于头顶罡花上,蓄势待发。

这一次,他不打算再以飞剑破敌,否则即使占得优势,结局也会像之前一样陷入白热化,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因次,这次打算以神术法术,正面与其硬撼。

卢元基一捏法诀,顶上两朵罡花倏忽一抖,足有数百头凶魂漫天飞出,浩浩荡荡,放眼方圆千丈内,都是此物。

韩乐自然不会放任对方布局,同样起手捏诀,罡花律动之间,只见数道神雷横过百丈距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