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袍中年瞥了他一眼,道:
“杨护法,你是否考虑过,设完玄坛后也必须派人防御,韩乐虽然可以驱使小门小派辅助,但这些小门派又能提供多少弟子?这样一来,还剩多少弟子布置玄坛?”
“真要按照这个方法去做,根本不用一年,只怕半年内就周转不来了。”
杨护法摇头道:
“贾师弟,估计你还没有看出其中的阴招,对方这么做起了个开头,要是我们没有作为,天墟界各门各派肯定会效仿,那结果就难以预料了。”
唐天骏微微动容道:
“此乃正理,还是师弟想的深远一些。”
冠袍中年闻言,居然缄默下来,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不谨慎以待。
见他陷入沉思,杨护法与唐天骏对视一眼,道:
“钟师兄虽然让贾师弟全权代理,但事关重大,不如去问问钟师兄意见如何?”
冠袍中年抬起头,一甩衣袖道:
“区区小事,我贾德晧还能决断,何必劳烦师兄。”
杨护法略略拱手,道:
“既然如此,那此事宜早不宜迟,还请贾师弟下达通令吧。”
冠袍中年沉吟片刻,道:
“这种事,选择与对方硬碰硬反而落入下乘,我的意愿倾向于先断其爪牙,以此来震慑各派,你们觉得,拿哪个门派开刀最好?”
唐天骏想了想道:
“天雷门、碧云谷,丹鹤门,这几个门派与天水府都有不菲交情,但真要分个亲疏远近,那自然优先碧云谷。”
“毕竟他们双方弟子已经结为道侣,而且两家走动甚密。”
冠袍中年断言道:
“那不用挑了,就拿碧云谷开刀!”
杨护法捋须道:
“碧云谷是从玉鼎派分离出来的门派,门庭大阵也多有形似,不知贾师弟打算怎么破掉?”
冠袍中年衣袖一拂道:
“这件事简单,我去找师叔借来‘屠戮天棺’,轰破门庭大阵轻易而举!”
唐天骏目光一亮,微微颔首道:
“要是能借来屠戮天棺,那破开大阵自然不难,但对方一旦遭遇围攻,韩乐肯定会去搭救,那到时又怎么安排?”
冠袍中年放声一笑道:
“怕他作甚,要是真的前往搭救,到时我自会出手拦截他。”
“本人的修为与他相差无几,未必比他逊色,正好借此好好较量一番。”
杨护法点头道:
“这个安排也行,毕竟韩乐身后没有天尊护持,匆忙间抽调不到多少人手。”
“但当中有些人必须注意,特别是昆仑派法华殿长老杨天贵,此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目前正在天水府做客。”
“此人也是三重尊者,师弟去阻拦韩乐,要是此人跟着,那到时派谁去拦截?”
冠袍中年淡然道:
“迖魔寺裘千仁裘道友与我私交不错,我可发书一封,让其拦住杨天贵。”
杨护法精神一振道:
“要是裘道友肯帮忙,那就大事可期了!”
“只要摧毁碧云谷门庭,让那些小门小派明白,昆仑派根本庇护不了他们,到时行事就会变得束手束脚了。”
唐天骏目光闪烁道:
“唐某觉得,不妨派人去佯攻天雷门,来个浑水摸鱼。”
贾德晧看了一眼场中几人,道:
“那就这样,各位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出发,到时攻破碧云谷门庭后,一个不留!”
汾水河下游处,此刻正建造着一座高达五丈的玄坛,数十名碧云谷弟子在下面施法搬运精石,安置禁阵与旗幡。
而姜绍辉,则与一位护法在周围戒备。
尽管听从了昆仑派的安排,但一个月下来,碧云谷仍旧不敢离开门庭太远,只在百里范围修建玄坛。
黎护法看着那边热火朝天的场景,感慨道:
“幸亏建造玄坛的精石与幡旗等,都是由昆仑派提供,要是由我碧云谷支出,只怕建造八九座就得将底蕴耗费一空了。”
姜绍辉不以为然道:
“这本来就是昆仑派的要求,不然这种劳民伤财的事,谁会蠢到去做?”
黎护法听到他话语中对昆仑派颇为不满,心中一惊,谨慎看了周围一眼,道:
“师侄别乱说,昆仑派赖尊者已经前来坐镇,一旦被他听到,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韩乐的计策,不单单吩咐各门各派布置玄坛,还将门下几位尊者都派了出去,巡视各地。
这样一来可以防备邪派作乱,二来也能督促各门各派,让其不敢偷懒。
而赖玉山前天便来到碧云谷,因此他们的言行举止都有所收敛。
姜绍辉冷哼一声,却是闷闷不乐,不再发言。
黎护法担心他脾性暴烈,又作出荒唐之举,便岔开话题道:
“姜师侄,以老夫愚见,要不明天就前往百里外设置玄坛,早点完成布置,师侄意下如何?”
姜绍辉眼眉一皱,道:
“黎护法,莫非你不知道,远离了门庭与河道范围,就很难确保弟子安全了吗?”
黎护法笑道:
“这有何难,我碧云谷周边水流密布,就算没有河道,想办法挖掘一条便是,更何况,地脉与浊气交汇之处——”
姜绍辉突然冷冷挥手,打断他道:
“黎护法,这个安排是师尊定下,就不必用你费心了。”
黎护法微微叹息一声,劝诫道:
“师侄,我明白你的担忧,但其他门派的进度如何,想必你一清二楚,我们与天水府的关系算是数一数二,总不能差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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