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1/2)

正式开机的第一天，大刘在凌晨五点就把俞墨翰挖起进组化妆了。

尤乐文平常是个夜猫子，总是赶稿到深夜，尽管跟着进组的这几天早睡了一点，但身体的生物钟不允许他跟着五点爬起来。

于是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

他把大刘帮忙准备的早餐快速吃完，边吃边联系大刘，那边派了人过来接他，等抵达剧组的时候，大伙已经开始拍摄了。

尤乐文的新鲜劲还没下去，应该说现在才是他最兴奋最期待的时候，一到剧组就像只小仓鼠一样安静地四处张望，在看到带着完整妆发的俞墨翰正在情绪饱满地演出时，眼睛顿时闪闪发亮。

大刘远远就看见他了，挥了挥手让助理领着尤乐文过去，等人走近后，拿出手机把屏幕转给对方，上面写着：剧组要绝对安静，电影都是现场收音的，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完了以后还竖起食指抵在嘴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尤乐文深谙此道，忙回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围观。

尤乐文看了约莫半分钟左右，就大概猜到了现在的拍摄进度。

这一幕说的正是他们之前练习过的其中一个片段，钱飞航和唐铭第一次见面，两人直接挑衅上了。

这一场戏发生的地点在一次校外活动赛中，正如早期开会时制片方说的那样，由于这部电影题材的独特性，拍摄过程中会大量运用到绿幕，而此时两位主演身后的场景，正是大家最最熟悉的那片绿色。

俞墨翰和史艺穿上了那天拍定妆照时的校服，在“钱飞航”和“唐铭”身后，还各自跟了一个人，是两位主角的小跟班。

这个时候刚好轮到俞墨翰的part，俞墨翰一张嘴，尤乐文就忍不住屏息凝神。

然而台词还没念几句，导演就喊了卡。

那边导演一卡，尤乐文感觉得到身边围着的工作人员都纷纷叹了口气，然后整个片场都动了起来。

大刘皱着眉头吩咐化妆师赶紧上去补妆，另一头导演直接走到演员所在的地方，现场给他们讲起戏来。

旁边一些不用忙活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儿小声说话，尤乐文没有刻意去探听，声音却还是飘进了他耳朵里——

“……又来了，今早上都多少次了，再来两次估计心态也崩了，今天拍不下去了吧。”

“嗐，我觉得他现在就得崩，之前大家果然说得没错，新手拍电影，还是拍这么大制作的，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怎么就不换掉他呢，实力没有，现在口碑还差，照我看就算换他其他队员都比他好，那个队那个宁云古不是有拍过网剧么，别的不说，史艺老师跟他比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带资进组呢，牛逼得很，换你也不能换他。”

……

尤乐文一边听一边心惊胆跳，他们说的是谁？说的是默默吧？可是怎么会，昨天不是还被白老师表演了吗？

他还期待着今天能看到剧组里的人对俞墨翰刮目相看，等着打他们的脸，却没想到被现实打脸打得啪啪响。

他扭头看了大刘一眼，对方脸上的不耐烦显而易见，尤乐文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在大刘不忙的时候小声问了一句：“刘哥，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大刘愣了一下，看他一眼，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低声说：“俞墨翰状态一直不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幕已经被导演卡好几次了。”

他扒了扒头发，眉头紧锁着说：“明明昨天白老师还说他进步很快，今天不会出太大问题的，怎么今天一到现场就这个鬼样子了。”

“啊……”尤乐文心里一抽，“是不是，是不是第一次正式拍戏紧张呀？”

“紧张？”大刘嗤了一声，看见尤乐文眨巴着眼睛看自己，清了清喉咙正色道：“俞墨翰这人吧不太容易紧张，他小时候……咳，他之前就算第一次上舞台，毫无经验的情况下都不会紧张，何况这次还是有过事前演练的。”

说到这大刘叹了口气，“我是真没弄明白，所以我让人赶紧去请白老师过来看看什么情况，就希望白老师来到之前他心态别先崩了就好。”

尤乐文听完以后担忧地往俞墨翰那边看。

导演正在给两位主演说戏，主要还是对俞墨翰说的：“你的表现应该更张狂一点，你看不起这个人，想要奚落他，你的成长背景让你目中无人，别顾及太多这样表现会不会很讨厌，怎么张狂怎么来，你现在收着收着，人物情绪不到位，就会让一切都显得特别突兀，跟场景融入不了，跟对手融入不了，整个人都是抽离出来的。”

俞墨翰皱着眉头认真听，他想说点什么，迟疑了一下又没说出来。

他大概感觉得到自己为什么会有导演口中说的抽离感，但是短时间内又无法改变。

方品凝导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表情同样凝重，但是他早有预感这第一幕不会那么容易过。

他是个商业片和科幻片导演，早在接下这部电影的时候就知道俞墨翰背后的那些错综复杂的资本关系，所以即便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