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锦州城,肩上的责任重大,解民众之难如大山压顶,令绿女前所未有的压力。

据从锦州城探消息的人说,因此病有传染性,城中大多未免其害。这种怪病倒是不严峻,却让人整日无精打采。按现代的说法,并是一种流行感冒。

只是古代的百姓,对此病全无认知。危言耸听,如视洪水猛兽。

绿女了解情况后,心中的压力减轻许多。以一个现代人来看,这只是小儿科而已。心中有了应对的法子。

她带着秋霞跑了整个京城,召集起全京城的裁缝,照着她的要求做特定的面罩。又号召农民们上山,采了大量一种专治此病的药草。

众人齐心协力,日以继夜的加工,将药草熬成药膏,装在一个个小药罐子里。京城的裁缝们辛劳赶工,特定面罩新鲜出世。经过一月的时日,药膏面罩全齐备。

绿女联系好一辆马车,两辆运货物的拉车。马车供她和秋霞安坐,拉车装上了药膏面罩。

一切做停当,她心中还有事放不下。

先是去了贫民坊,看望了朵儿母女俩。接着又去了二丫家,亲口告知二丫爹,等她去锦州城解了疾苦,再回来兑现诺言给二丫治病。

重要的一个人,秦生,她当是不能忘。将用白花丹参熬的药膏,安排小石子带回了秦府。

最后她来了三铺里地,与师傅诸先生相坐而谈。作临去锦州城的告别。

“先前跟师傅谈论过,关于锦州城近段突现的病势。徒儿我生为一个医师,本职不能忘…解天下苦难,是天经地义之事。”绿女一席话,言得感天动地。

诸先生从认识起,本是个淡定之人,此时神色却是动容。半晌才开口道,“收你为徒,是诸某做过最正确的事。此番锦州城行程,不但要救民众于水火,更是要保护好自己。”

不管怎么说,这诸先生身为古人,也不知这种病并不严重,同是和百姓一样的想法。他掩不住内心里的担忧。

绿女见此轻松一笑,对诸先生道,“师傅莫担忧,这病小事一桩!徒儿我有信心做好此事。”

诸先生知她无能,并不会自大。定是对事有把握,才说出此话。他笑望着绿女,放心的点了点头。

临去锦州城当日,天色是阴云密布。但哪怕千难万阻,依然阻止不了绿女前行的决心。

当日小石子来送别,绿女和秋霞坐上了马车。

“照顾好公子,依我说的,一日三餐给公子服药…别忘了。”绿女不放心的交待小石子,远行也忘不了秦生的病。

小石子忍着泪点头,若不是看绿女凡事坚强,他这个男子又要脆弱了。

秋霞一直望着他,神情和绿女同样,带着毅然决然。此行无悔!

一辆简易马车,两辆运货物的拉车,在小石子的注目之下,往未知的锦州城而去。

当车行在颠簸之中,离京城越行越远…绿女掀开车窗帘,回眸而望,是满眼的不舍。

“秦生,我去锦州了。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一阵大风吹过,车窗帘耳边呼呼作响,路旁的树木左右摇摆,风沙袭卷得人睁不开眼。

心知此行艰苦,绿女缓缓的放下了车窗帘,对坐在身旁沉默无语的秋霞道,“你跟随着我,受了太多的苦。此去锦州城,不知何日才回京城…可有后悔?”

“奴婢在石府就说过,不管小姐去哪,奴婢并是跟去哪儿。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从无后悔!”秋霞的脸面上是义无返顾。

这丫头话的言重了,哪有想像的可怕?

人人都不愿去锦州城,仿佛那里是废墟之地。可绿女心中知晓,这只是一场小灾难。她这带去的药膏面罩,定是让百姓绝渡逢舟。

绿女看着秋霞,未多说什么,只面上露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