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武将二丫亲送到了家,这才折返回青竹茶馆。

“爹。”二丫两手揪着羊角辫,欢乐的甩来甩去,蹦蹦跳跳大喊着进屋。

一进屋里,看到了绿女和秋霞在。二丫定在了那儿,只一声不响呆望。

她爹上前拉着二丫的手,高兴的样笑道,“丫啊,看看谁来了?这位山林中救过你的医师,信守承诺,给你看病来了。”

二丫走过去,坐在了绿女的对面,双手支撑着圆脸蛋,失望的样问,“医师姐姐不是说给带好吃的么?东西呢?怎没有?”

绿女空着两手,秋霞手上拿的是药罐,明显未见着吃食,二丫心生不满了。

“这事倒是未忘。只因从锦州城回来后,来看病的百姓太多,忙得晕头转向的…今日先给你带了治病的药,来日再带好吃的给你。”绿女见她可爱样,不由笑着回。

她带来的药,是和秦生同样的药方。只先试试药用效果,之后再据病情作改。

她爹见她讨吃食,上手在她额面上轻杵一下,宠溺的神色道,“一天到晚只想着吃,你这贪吃的丫。”

“嘿嘿。”二丫冲她爹傻笑两声,又对绿女道,“医师姐姐说话要算数哟。”

绿女答应着二丫,要秋霞将药给了二丫爹,并细心交待了用法。

二丫爹浑浊的眼,闪着感激的光色,口中连声道谢,“谢谢,谢谢小姐了。”

青竹茶馆的台面,曲终人散。听客们意犹未尽,纷纷出了茶馆。

海裳怀抱着琵琶,独自向着后院而去。

“海棠姑娘,请留步。”花无痕望着海棠的身影,望了很久。他追上了她的步伐,唤停了她。

海棠听唤驻足停步,却似有一丝退缩,往后暗暗挪了挪步子。

“姑娘的琴艺,与一女子可相比拟,实在是难得一闻。”花无痕盯着她,想起了一个人。

从这茶馆落成起,花无痕并是青竹茶馆的常客。在此之前,他曾听过茶馆掌柜的养女弹过琵琶。那同名为海棠的养女与这面前的海棠,弹奏的曲声有同工之巧。

茶馆呆了好几年,每次望着台上的海棠,听着同声同调的琴音,花无痕的脑子里,隐隐闪现出那养女的影子。

海棠听这言,只避开他的视线,望着地面未回应。一个无法发声的人,怎可能回应他?

花无痕见她垂着头,目光躲闪不看他,惋惜之声道,“可惜了…只是个丑陋的哑女。”

这言一出,甚是伤人。恰好被洗衣归来的九桂听着。

九桂上前为海棠脱困,对花无痕沉了脸色道,“花公子听曲并好,怎还论起人的缺馅来?”

“你一个洗衣女,对本公子客气点!本公子上掌柜那里告你一状,工钱可是一个子也别想了!”花无痕手中的折扇一收,对九桂威胁言道。

此时烧水工凡铁路过,望着花无痕生了怒气,忙走上前解围,道“花公子,何需为俩个小女子生怒?实是犯不着。公子,小的给您上茶水,消消气。”

花无痕看看笑脸的凡铁,说出的言语似中听,又斜了一眼九桂,在凡铁的护送之下,往茶馆大堂摇晃行去。

九桂望着花无痕背影消失,不由往地上’啐’了一声,“花花肠的,无理无品公子!”

她消了气后,对呆在一旁的海棠轻声细语道,“海棠妹妹别怕。有九桂姐在,没人敢欺你头上来。”

海棠这才抬起头,看着九桂含笑。九桂挽着她的手臂,亲送到了安歇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