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扭头看去,只见贝贝坐在沙发上哭得嘴唇发乌,小脸惨白,突然像是背过气一样,身体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栽倒了下来。

“贝贝!”

林寻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了女儿娇小的身体,大手温柔地捧起她稚嫩的小脸。

“爸爸,我好难受,以后贝贝是不是要变成没有妈妈的孩子?我好困,是不是要像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一样死掉啊?”

“爸爸,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妈妈……”

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贝贝的眼角无声淌落在林寻的手掌上,沁润了他的掌纹。

听着女儿越来越虚弱的声音,林寻心都快碎了。

他知道,这是贝贝伤心过度,病情又复发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林寻抱着昏迷不醒的贝贝,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他就像一头发狂的雄狮冲出家门,横拦在大街上,双目如血地嘶吼了出来:“出租车,去医院!!”

另一边,苏沫离开出租屋后,一路哭着逃离了小石庄。

回想起自己之前说出的那些扎心恶毒的话语,她何尝不是一阵阵揪心?

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她别无选择。

如果让她知道女儿贝贝因此发病,昏倒了过去,她肯定会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

医院走廊里,看着急救室门口高亮的红灯,林寻目光焦急,坐立难安。

七年沙场浴血,枕戈卧刃,他早已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强大心境,即便是面对多于己方十倍的敌军围剿之时,他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大乱过方寸。

“苏沫,你好狠的心!连女儿都不要了!”

林寻铁拳紧握,目光冰冷,浑身笼罩起一股滔天煞气!

他所立之处地砖开裂,吓得周围人一脸惊恐,避之不及。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叮”的一声,急救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房门打开,身穿白大褂的郑鸿俞擦了擦汗,走了出来。

林寻立即迎了上去,焦急问道:“郑院长,贝贝怎么样了?”

郑鸿俞道:“孩子刚接种完灭毒疫苗不久,身体还不太适应,所以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发生休克……不过你放心,经过救治,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林寻闻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好了,快进去看看孩子吧,她昏迷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在喊妈妈!孩子年龄还小,需要父母悉心陪伴,不然很容易留下心病!”

说完,郑院长便转身离开了。

他这一句本是善意的叮嘱,却仿佛一根刺,深深扎中了林寻的痛处。

作为一个军人,林寻手握百万兵,屠尽万里血!

封号无双,位居战尊,可以说已经做到了极致!

可到头来,连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都做不到!

作为一个父亲,他是不合格的!

“是啊,孩子最需要的是陪伴!贝贝和安安不能没有母亲!”林寻惭愧的点点头,然后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走进了病房。

病房内,贝贝已经苏醒了过来,只是身子还有些虚,脸上毫无血色。

“爸爸,你不要怪妈妈好不好,妈妈一定不是故意不要贝贝和哥哥的。”贝贝圆溜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寻,煞白的小脸上满是祈求。

林寻心头一颤。

贝贝的话仿佛具有某种魔力,瞬间将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转念一想,苏沫要是真想嫁入豪门,当初完全可以把孩子打掉,何必苦等七年?

她和贝贝、安安七年的骨肉亲情,岂能说割舍就割舍?

更没必要急着嫁给黄皓那种不羁纨绔!

越想,林寻越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苏沫或许有她的苦衷。

同时不由得感到一阵懊恼,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竟然还没有一个孩子看得透彻。

思索了片刻,林寻拿出手机拨通了萧军的电话:“让人留意下黄家和苏家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是!”

萧军的回答永远是那么干净利索。

可他的电话挂断还不到半小时,便再次打了过来:“战尊,苏家后天将会在家里摆订婚宴,邀请了不少亲朋好友参加。”

“好,我知道了!”

林寻挂断手机,心中已有了决定。

……

转眼,两天过去了。

苏家的订婚宴如期举行。

得知苏家与黄家定了亲事,不少和苏家实力相当的二流家族,纷纷前来道贺。

苏老太太喜出望外,更是亲自出席了筵席。

“老苏,今天来的可都是贵客,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东鸣建材的魏老板,这位是管理局的霍处长……还有凤凰传媒的冯女士!”

“恭喜苏总即将与黄家联姻,这是敝公司的一点薄礼,聊表祝贺!”

“来,苏老哥,我魏东鸣敬你一杯,今后你搭上了黄家这条大船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提携小弟一把!”

酒桌上,几名公司老板模样的中年人,纷纷起身敬酒。

“哪里哪里!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只管尽兴,不谈公事!”苏沫的父亲苏强东笑得合不拢嘴,几乎是缝敬必回,一杯不落。

就连平时只要他一喝酒就摆臭脸色的妻子丁玉兰,今天也格外开明,非但没有阻止他,甚至还笑着陪他和客人对饮。

七年来,因为女儿苏沫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产子的丑闻,周围人一直明里暗里戳他们夫妻俩的脊梁骨,导致他们在苏家一直抬不起头来,更别提像今天这样受到这么多“成功人士”的巴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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