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玉花髻,一双手保养得又白又嫩,光滑细腻。她从摆在面前众多的首饰盒中,挑选了一只偏红玉石雕刻的发簪。

然后递给身后正为她梳妆的宫女,“就这个吧!”

从铜镜中看得出来,她的面容保养的娇好,也极为清丽,弯弯的柳叶眉,看上去她的气质也温婉了些。

她虽是个美人,但是在这嫔妃如云的后宫中,并不算多出众。

能让她取宠的原因,是因为她是蒋丞相的大女儿,还有就是她的眉眼带笑,像极了已逝的筱陈后,也就是亓文帝的第一任皇后,他的结发妻子。

但是那也只是面上像而已,她的内心可没有筱陈后那么善良。

宫中的宫女都怕极了她,见到她都是兢兢战战的。

用过早膳,她拿着一本话本,侧卧在榻上,慵懒且清闲,边饮着养颜汤边看着话本。

底下的人不敢抬头看她的神色如何,只能在一旁候着。

刚从添香楼回来的褚曾安,掀开珠帘,进去后就见自己母妃一副慵懒的模样侧躺在榻上。

“母妃。”

闻声,她放下了手里的话本,抬头见褚曾安站在自己面前。

“于宁,来了。快坐下。”

她收起身子,坐得端正,没有了刚刚的那副模样,一把拉过他,细细地瞧着他,说道,“于宁,母妃可是好久都没有瞧见你了。”

“儿臣在外有事,不能及时回来探望母妃,是儿臣的不孝。还请母妃责罚。”

褚曾安惶恐不安地站起来,然后跪下向她请罪道。

“快起来吧!”

她一把扶起褚曾安,和蔼地看着褚曾安,“快起来,母妃今日有事跟你说。”

因为昨日去了添香楼,他以为德妃会责罚他,所以心里很是不安。

从小她就对他管教十分严厉,若是不符皇子该有的行为,她就会拿着戒尺打他。

现在长大后,他心底对她的戒尺有阴影,对严厉的德妃也十分惧怕。所以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并不像母子,反而像是宫妃与臣子。

德妃对一旁的大宫女示意了一下,然后那个得到信号的宫女,将殿内的宫女太监都见了出去。

德妃见殿内没人了,才开始说,“于宁,你去找你外祖,跟他说可以准备了。”

她从袖子中拿出一根很平常的白色羽毛,是用红绳缠绕的,只不过绕法不同。

然后递给他,嘱咐道,“万万不可弄掉了,要亲手交给你外祖。”

他接过后,放在自己的袖子中,镇重地应道,“母妃放心,儿臣自当会放在外祖手里。”

“嗯,去吧!”

村中,秋刘氏老早的起床,就把昨天晚上从山上背下来的一些好东西,拿出部分给做了。

做的饭菜比平日里那些汤汤水水强上一百倍不止。

秋刘氏心里虽然高兴但是她不是那种亲情寡淡的人,对于将孩子给大房这件事,她也仔细的想过。

如果孩子给了大房,他们自然也不会亏待,孩子也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像现在饿得面色发黄,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说不定将来有出息了,也是能体谅自己为人母的苦衷。

小院里的东厢房,几个孩子睡在一起,秋志抱着安安,秋洛抱着平平,两人就那样抱着他们,身上搭着一条发黄的被子,靠在了墙壁上睡着了。

在天刚亮的时候,平平醒了。

那双在昨夜里哭得红肿的眼睛,到今天还未消退。

他以为昨日大伯是跟他们说笑,谁知竟是真的。

他不舍安安离开,但是自己同样也不想要离开,虽然只是去大伯家。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那意思就不同了。

“平平,安安,你们俩要想清楚,你们以后都会分开,以后一个在大伯家,一个在自己家,是一辈子的那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