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呢?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我可不知道,这怎么能乱猜呢?”

“你说不知道,就证明你已经知道了!呵呵!”

“难道真的是……?!”

“不错!就是那块石头。”

“石头?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这个,不是我说的。是她自己说的,就是一块石头罢了。而且用处很多,可以用来当坫板,可以用来砸核桃,还可以用来当枕头……呵呵!”

屠夫许酉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半晌之后,他咽下堵在喉咙里的一口烈酒。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厉害!你们两个……真厉害啊!”

这样惊世骇俗的行为,他不赞叹都不行。那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把江山都背在身上的女子,竟然这么视若儿戏。传国玉玺当作物件儿使用!真不知道是该佩服其超然物外,还是该可怜她的不知世态险恶呢?

卫长风苦笑着对他摇了摇头。然后转过目光,看向那个在秋日阳光下活泼开朗的少女。他不由自主想起她在他面前流露过的那些悲观情绪。为什么她就那么肯定,将来一定有一个悲惨的结局在等候她呢?这个疑惑一直存在他的心底,就如同他能透过那纯真的笑容,深深地了解她内心的悲伤恐惧一般。这世间如果真的有一人能够保她周全,自己能够不负所托吗?

“再来一坛,一醉解千愁!”

卫长风把剑插在台阶上,慷慨而饮。许酉什么话也没有再问,果然陪他又喝完了一坛桂花酒。然后,两个人就都醉倒了。

那是一年中月亮最圆的时候。他的剑和他的刀,并排插在面前。月亮的余晖,反射出刀剑曾经的荣耀。旁边的少年在安静的守候。他的眼睛里,更是有着无比虔诚的光芒。

而就在这同样的夜晚,正式从淮阴县城走进军营的韩信,也在月光下擦着他的长剑。他自然没有什么好酒喝,从河边打来的水盛在陶瓷罐子里,他喝了几口之后,便用这些水来洗剑了。

其实,他的这把剑,到现在为止,还并没有真正的杀过人。自春秋战国时代开始,士人的剑,从来都不是用来杀人的。这是他们身份的象征,一种区别于普通人的高贵标志。

这把剑,已经跟了韩信许多年。仔细想想,好像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恰恰相反,它见证了他的耻辱。他从前的时候经常擦拭这把长剑,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夜这样细心过。一坛清水,洗的干干净净,当他用棉布擦干水渍,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就如同他心底的独白一样,使他格外清醒。

“剑啊剑……你曾经见证过我所受的耻辱。如果有一天,让你替我去报仇,你能够担得起这个使命吗?但愿你不要辜负我呢!”

韩信曲指一弹,剑刃在月光下发出清脆的鸣音。他用力挥舞了几下,却终究又退回原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恐怕不行啊!洗刷耻辱容易,但想要施展胸中之志,这一把剑又怎么能够呢?十把剑,千把剑,万把剑……十万把剑!方得趁意也!”

外面有脚步声响,执守的军士跑进来,打断了他的沉思默想,也暂时打断了他的慷慨筹划。

“韩参赞,将军让你去大营集合,有事相商!”

“好!我立刻就去。”

韩信站起身来,穿戴整齐,提剑而去。他的戎马生涯才刚刚开始,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