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马延津大力扩军的刘季,很快就信心满满的准备再次发动战争了。而他这一次的目标,正是中州重镇颍川!

为了一鼓作气攻陷颍川,刘季可谓是孤注一掷。除了留下足够的兵马守住陈留之外,其他的所有将士全部跟随他出发。不久之后,便开进到了颍川城下。然而,他却万万没有想到。颍川城比开封更加坚固。这里地势险要,背靠黄河。不仅城高池深,而且兵多粮足。数万大军连续攻打几日,连城墙都爬不上去。苦无良策,令人烦恼。

在城外督战的刘季,愁眉苦脸不停的揉着额头。他几乎要怀疑,老天爷最近是在故意捉弄自己了。好不容易占据了陈留,算是有了一块安身之地。本来以为从此以后凭借着充足的实力会战无不取,攻无不克的。可是却接连遇到挫折,先是开封,后是颍川,皆寸功难收。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士气低落,军心涣散了。

眼看今天又毫无收获。当暮色降临,天色已晚,暂时收军后。在大帐之内,刘季坐立不安,免不了又骂骂咧咧。几个心腹将军和谋士们都围在一边,低声商议。却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拿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到底怎么办啊?你们谁来说说!”

刘季回过头来焦急的看着他们。如果颍川迟迟攻不下来,大军多在这里待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在陈留城,慢慢发展,从长计议呢。

樊哙、周勃这几个将军都有些沮丧。他们这几个人,每个人的脸上或者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伤。大家这几天都尽力了。将士们也不是不拼命。可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攻城之战,不比在平地上冲锋厮杀。他们即便是勇猛无敌,却难以发挥太大的作用。

“主公!今夜就组织五百死士,明天我带着他们拼死爬上城头……如果攻不上去,我甘愿死在城下!”

胳膊上包扎着伤口的樊哙,黑着脸闷声闷气地大声嚷嚷着。话没说完,已经被刘季狠狠地瞪了一眼,指着他骂道。

“我要的是这座城,不是让你们去死!他妈的人都死光了,还要这座城有什么用?”

樊哙鼓着腮帮子不敢再说。其他几个将军也满脸惭愧。虽然不甘心,可是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现实。就目前来说,他们这支军队进行野战还行,如果要攻城破关,却实在非其所长。而这种实力,并不是在短时间内就能够迅速弥补的。他们也没有办法可想。

郦食其和萧何、曹参商议了半天,也有些进退两难。已经耗费了这么多的兵力和时间,如果就此半途而废,撤出颍川城,那也太令人遗憾了。看到刘季瞪着眼睛在盯着他们,萧何只能无奈的说道。

“主公且息怒。两军阵前,虽战不利,自己却不能先慌了手脚。不如从明天开始全军压上,尽全力攻城……如果三天之内还不能取得战果,那么便速速退兵,据守陈留吧!”

“说了等于没说!一边呆着去!”

刘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萧何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笑着退下了。郦食其想要说点儿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既然还没有万全之策,那就不要去自讨没趣了。

一片沉默当中,大家伙大眼瞪小眼儿。刘季越加感到郁闷。正要命令人把这些家伙都撵出去,自己先好好睡一觉再说。然而,就在这时,有人踏着夜色,来到了大营。

火把光芒之下,刘季看清楚来人之后,他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也不管其他人了,他连忙走过来,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故人重逢,欢喜异常。

“子房!你可回来了……这段日子跑到哪儿去了。我可是日思夜想啊!你能够在这个时候到来,可真是太好了。”

披着满身征尘的张良,淡淡的笑了笑。他从北方日夜不停的赶过来,其实已经非常疲乏。不过,在这个时候,自然先顾不得这些了。

“沛公!你可知道,即将大祸临头了吗?”

听到张良这么说,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们一起围过来,而刘季已经重新变了脸色。

“此话怎讲!子房难道听到什么不好消息了吗?”

“我自从与沛公分别之后,便去协助韩王成兵略韩国故地。虽然取得了几座城池,但因为兵力不足,又被秦军夺回去了。因此,最近只好在黄河北面,保护着韩王成进行游击战,以消灭秦军的有生力量……听到沛公在中州作战的消息,我才连忙赶来相见。之所以来得这么着急,是因为我听说赵国将军司马卯刚刚归降了秦军,并且奉令带着自己的本部数万人马,已经渡过黄河,前来支援颍川的秦军了。”

刘季和周围的人更加吃惊。他们当然相信张良不会说谎。他既然是从韩地而来,那么消息必定准确无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如果颍川的援军到来,那么毫无疑问,他们立刻就会陷入危险境地中。

“子房!可有良策救我?”

事到如今,刘季也有些慌乱了。他连忙拉着张良的手,祈求他想办法。张良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坐下,不必惊慌。他来的路上早已经替他们想好了下一步的去向,现在就看刘季有没有那种魄力了!

“沛公,你从淮水转战中州。难道是想从这个方向步步为战,直到函谷关吗?”

刘季连忙点头。对于张良不必隐瞒什么。他当初在彭城外自从听了陈婴的指点之后,立刻就下定决心,全力以赴,进取关中。却没想到,这条征伐之路,刚开始不久,就遇到了这么多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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