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雷州府上任?

程知县咽着吐沫,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满脸震惊地望向林晧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

就在这个月,电白县和吴川县一并被划给雷州府管辖,所以他的顶头上司不再是唐知府,而是位置空着的雷州知府。

他自然得打听新上司的情况,很快就从广州府那边探听到一则消息。原来朝廷打算在雷州府重开广东市舶司,将会从京城委派一名官员前来担任雷州府知府,同时兼任广东市舶司提举。

现在这位从京城回来“探亲”的翰林老爷说要到雷州府上任,他如何不感到震惊?如何不跟那个消息联系到一起呢?

正是如此,一个令人震惊的答案呼之欲出,这人极可能就是新任的雷州知府兼广东市舶司提举,他的顶头上司。

上任?

公羊叔和大彪却是一阵愕然,疑惑地望向了林晧然,一度还以为耳朵听错了。毕竟这消息太匪夷所思,林晧然竟然不是回来探亲,而是回来任职。

哼!

虎妞站在门外舔着糖人儿,看到程知县的反应,有些得意地轻哼一声。

虽然她很想带着阿丽等人直接动手解救公羊叔他们,然后教训这一个坏官,但却知道有着哥哥在,根本不需要她除恶扬善。

“不,不对,你是高州府人士,怎么可能会被委派回雷州府任职?”程知县突然连连摇头,望着林晧然质疑道。

却不怪他产生怀疑,虽然朝廷早有官员在籍贯省为官的先例,有些年老的官员亦会安排在家乡一带任职,但林晧然何德何能,怎么会得到朝廷如此的“恩惠”。

“程知县,你是在怀疑本官的身份吗?”林晧然摆出上官的威严,沉声地望着他质问道。

在京城任职,他所接触的都是大人物,时常能够见到阁老,所以对一个小小的举人知县,确实有着绝对的心理优势。

何况以着他现在的地位和政治资源,的确不需要将一个小小的举人知县放在眼里,更别说这个知县还是他的下属。

“没……没有,下官不敢!”程知县亦没想到林晧然如此有官威,害怕地行礼道歉道。

林晧然冷哼一声,掏出委任状沉声道:“你真以为无缘无故电白县会划到雷州府管辖吗?这是本官的委任状,你可以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

虽然真实情况是徐阶想要给他挖坑,所以才将电白县划拨到雷州府,让他回来任职减小阻力。但他回到这里却打算用另一种论调,宣称这是朝廷为他“量身定造”。

这些话传到不明真相的人耳中,必然以为他是“深受隆恩”,这次回来任职得到了朝廷的巨大支持。

“下官该死!下官拜见府尊大人!”程知县显然是相信了,急忙跪地叩头道。

“拜见府尊大人!”

姚捕头等人相视一眼,便跟着程知县跪地叩头行礼道。

他们心里亦是极为震惊,这位文魁君竟然不是回来探亲,而是被朝廷委以雷州知府的重任,成为了他们的顶头上司。

林晧然望着跪拜在地上的程知县,虽然享受到高高在上的感觉,但却冷漠地说道:“本官还没有正式上任,这礼就免了吧!”

“下官遵命!”程知县一副很听话的模样,又是行礼道。

在这一刻,他想了很多很多。

林晧然是文魁出身,如今直接被朝廷委以五品知府,而他才年仅十七岁,这人的前程不可限量。跟着这人作对,必然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虽然江府那头亦是不差,江府的财力雄厚,又出了一个解元郎,但跟着面前的林晧然相比,却宛如米粒与皓月争辉。

程知县的心思当即活跃起来,想着如何将这事化解掉。

有人犯愁,但有人欢喜。

大彪的眼睛一片雪亮,向着林晧然求证道:“十九,你真的回来任职,担任雷州府的老父母?”

公羊叔等人没有吭声,但抬头紧张地望向林晧然,眼睛充满着期待。若一切都是真的话,长林氏不仅找回主心骨,在整个粤西更是无人敢招惹了。

“是的!不过你们就跟着程知县去县衙,跟他说清楚!若事情跟你们无关,我保你们没事!”林晧然迎着公羊叔和大彪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公羊叔和大彪兴奋地回应,脸上洋溢着笑容。

虽然证据对他们不利,但他们确实没有做过,亦不再惧怕程知县栽赃。如今他们有着雷州知府撑腰,怎么还可能会惧怕?

“府尊大人,我看不必了!下官方才眼拙,这些珠宝并不是江员外丢失的那一批!”程知县站了出来,小心地说道。

“是吗?”林晧然深深地打量了程知县一眼,发现还真不能小窥这些小官员的智慧,滑得跟泥鳅一般。

原先程知县跟江员外同流合污,想要栽赃公羊叔等人。如今看到他出现,当即就见风使舵,将所有不利的东西都撇得一干二净。

现在程知县咬着这是误会,这些珠宝跟被劫的珠宝不是同一批。哪怕他事后想揪着不放,亦对程知县无计可施,对他们的栽赃行为根本没有半点办法。

“让一让!”

正是这时,一个嚣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只见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的员外走了进来。

林晧然转身打量着走出来的人,倒是有些面熟,似乎在江村遇见过。当即就明白过来,这人应该是江村人,整件事背后的主谋并不是程知县,恐怕是江村江府。

一念至此,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这个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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