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侦破,笼罩在广州上空的阴云散去。

广州城的百姓无疑是吃得太饱了,在打听到事个案件的仔细经过后,对着虎妞所表现出来的神勇显得是津津乐道。

虎妞跟着高高在上的林晧然迥然不同,她的生活更贴近于市井,故而很多百姓对她的种种事迹都能如数家珍,对她亦是尤为亲近。

对于她此次破案中的表现,更是不吝褒扬之词,对虎妞高高地捧起。

只是这一切褒奖,并没有影响虎妞的生活。他一如既往地在广州城内惩奸除恶,带着捕快四下缉捕坏人,为着哥哥守卫好这一座人口达到百万的城池。

眨眼间,乡试第三场临近结束。

考生将试卷交上去,在松下一口气的同时,亦是难免涌起一份担忧。

谁都不敢说,百分之百能够取得此次乡试举人的功名,毕竟乡试的录取率实在太低了,且其中的偶然性向来都很大。

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女孩却是蹲守贡院门口,托着粉腮坐在台阶上,显得闷闷不乐地瞟着走出来的考生。

有知道虎妞身份的考生,亦有不知道虎妞身份的考生,但知道她能够蹲坐在门口而不被军丁驱赶,身份定然是非富即贵,故而都是绕着走。

王弘海在午后交了卷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跟着一批人一起出了贡院。跟着其他人一般,都看到蹲守在这里的虎妞。

王弘海进来见到虎妞,眼睛当即一亮,却是上前行礼道:“小生见过恩人!”

他是南宋迁居琼州的后代,家里一共有兄弟四人,其为老四。跟着三位哥哥不同,他从小就表现出极高的学习天赋。

九岁便参加县试,定安知县虽然赏识他的文章,但却劝他不宜过早应试。而此番劝告,亦是得到了他老爹的认同,故而他一直都没有急于投身科举之中。

虽然他早已经算是才富五车,但直至今年十九岁,这才是他第一次前来广州城参加乡试,正式开启他的科举之路。

从琼州至广州的途中,却是出了一个意外,在路上遇到了劫匪。好在虎妞刚好经过,不然他的小命不保,更别说顺利参加完这一次的科举了。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才考完试交卷子出来,竟然在这里遇见救命恩人,自然是要恭敬地行礼。

虎妞今天的心情不算好,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仅是一瞟。原本不怎么想要理会王弘海,但看到他脚下的靴子,便是疑惑地询问道:“你怎么穿我哥的靴子?”

“你是林大人的妹妹?”王弘海当即惊讶地问道。

虎妞当即抬起脸蛋,拉长语气地回答道:“当然了,不是我还有谁呀?他就我这么一个妹妹,而我也只有他一个哥哥!”

王弘海得知虎妞的身份,再低头看着脚下的靴子。他却没有忘记,正是林晧然的仗义出手,赠予他这一双靴子,才让他得以顺利进入考场。

当下仍然穿着这一双靴子,却是有几分迷信的成分,他想要沾一沾林文魁的文气,从而让他能够金榜题名。

在第一场考试的时候,他原本还十分紧张,但想着有着这双靴子在脚下,令到他当即下笔如有神,连番三场都是超水准发挥。

刚刚交卷的时候,他还暗自庆幸着这双靴子,觉得这双靴子给他带来了好运。只是才刚刚出了门口,却被虎妞“抓赃在场”,他的脸皮很薄,当即涨红起来了。

“你偷的?”虎妞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劲,蹙起眉头认真地质问道。

王弘海当即猛地摇头,忙是进行解释道:“学生怎么敢做这种事情!我上次入场考试,但跑掉了鞋子,是……是林大人借给我的,我这才得以入场参加考试!”

虎妞看着他不像是撒谎,便是小手一挥,显得很是大方地道:“这样呀!别借不借的,我哥的靴子很多,你拿去穿便是!”

王弘海还想要说些什么,但从贡院走出来一个公子哥,看到虎妞当即是喜出望外,显得兴奋地说了一句:“福星高照,本公子此番定然中举!”

咦?

王弘海询声望去,显得疑惑地打量着这个一脸狂喜的公子哥,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兴奋。

“师姑,小侄给您问安了!”公子哥却是上前,显得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虎妞的脸上显得极为不解的样子,困惑地望着他道:“方坏蛋,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师姑了呀?”

“师姑,这榜子一帖,你可不就是我的师姑了吗?”方怀旦指着院墙,满是笑脸地说道。

虎妞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睥了他一眼道:“榜子上不一定有你的名字!”

“怎么可能!我爷爷是咱们广州赫赫有名的方阁老,我既然是他的嫡孙子,岂能给他老人家丢脸!”方怀旦扬起下巴,显得骄傲地说道。

虎妞轻睥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倒是王弘海暗暗感到心惊。

在广东能称为“方阁老”的人,无疑正是方献夫。弘治十八年的进士,以庶吉士入仕,嘉靖十年以武英殿大学士入阁辅政,兼掌吏部尚书事。

虽然方阁老早已经辞官返回了广州,且在几年前已经过世,但当下的方家在整个广东地区,无疑有着极深的影响力,算得上是广东顶级的世家。

“师姑,小侄告辞!”方怀旦的心情不错,又是施礼离开。

王弘海看着虎妞闷闷不乐的样子,亦是朝着她施了礼,然后跟着离开。

虎妞在贡院前一直呆到傍晚,看着贡院关门,知道今天是肯定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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