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是一个春意盎然的好月份,京城中多了一些忙碌的春燕。府丞署的屋檐上,两只春燕啄着新泥,正在那里筑起了一个新巢。

一个身穿着捕快服饰的女孩从外面进来,眯着包子脸站在屋檐下,瞧了一会那个新巢,突然急匆匆地走进府丞值房。

虎妞对燕巢显得格外有兴趣,几乎天天都会过来瞅一眼燕巢的筑巢情况,以致最后演变成她来看燕窝顺带瞅一眼哥哥。

身穿着绯红官服的林晧然正跟着李云虎商量着事情,瞧着虎妞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来,便是停止了说话,将目光落在这个身穿捕快服的野丫头身上。

自从上次献宝后,虎妞名正言顺地进入顺天府衙,并跟在雷州城和广州城一般,时常浩浩荡荡地领着捕快上街巡逻。

仅是这短短的时间里,城北的百姓就已经知道了虎妞的赫赫威名,一个极有正义感的府丞大人的妹妹。

令人无奈的是,这时代的人都喜欢将父子或家人当成一个整体,认为“有其父必有其子”,以为虎妞充满正义,他这个虎妞哥哥亦不会差到哪里去。

亦是如此,他这位顺天府丞的声望因为虎妞的缘故,反倒是有所提升。

“哥,外面的燕巢快筑好了,你要不要瞧一瞧呀?”虎妞指着外面,满脸认真地脆声道。

李云虎对虎妞的观感很好,闻言抬眼望了门外一眼,只是年纪摆在这里,自然不打算出去凑这个童趣。

“燕巢有什么好瞧的,这吵吵闹闹的,改天我捅了它!”林晧然更不会凑这种童趣,显得无奈且带着恶意地说道。

虎妞的眼睛微瞪,万万没想到一片好意得到这个结果,旋即极为认真地告诫道:“哥,这燕巢不能捅的,燕巢会给你带来好运的好东西。”

“这完全没有科学根据的说法,你不能这么容易轻信别人的话!”林晧然自是不相信这个论断,显得无奈地反过来告诫道。

虎妞的眉头紧蹙,显得据理力争地道:“哎呀!怎么就没有科学根据了?以前我们家穷的时候,我们家里就没燕巢,咱家饭都吃不饱。后来我们家里盖了新房子,马上就来了燕子筑巢,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

说到最后,虎妞那张粉雕玉琢写满了认真,露出标志性的“不骗你”表情。

林晧然看着她说得认真,甚至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隐隐流露着紧张,便是退一步道:“算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我们家厉不厉害,主要还是看我们兄妹,而不是一个燕巢。”

“我们当然要努力了,但燕巢能给我们带来好运,这燕巢肯定不能捅……这事是妈妈说的。”虎妞坚持己见,并盖棺定论地强调道。

李云虎笑道:“林大人,咱们广东确实有此说法,这春燕筑巢确实能带来好运!”

“哥,你听到没有,李员外都这么说,这燕巢是不能捅的!”虎妞得到援助,当即更是底气十足地告诫道。

“行了,行了,不捅便是!”林晧然倒不是真要捅这个燕巢,他才不会无奈地做这种事,只是图一时嘴爽罢了。

虎妞的眼睛眯了一下,却是保留着几分怀疑,显得警惕地盯着林晧然。

林晧然却不理会这个野丫头,转而对着李云虎道:“李员外,那《顺天日报》之事,就有劳你了。”

为了解决顺天府捕厅的财政问题,能够招聘更多的快班衙役,林晧然决定推出《顺天日报》进行创收。

《顺天日报》有别于《谈古论今》,它跟后世的报纸相似,主要刊登最新的资讯。所面对的人群以低层读书人为主,甚至是普通的老百姓。

为了能够让这份报纸一炮而红,林晧然近些时日搜罗了不少素材,更是精心炮制很多重磅的内容。

只是林晧然从来不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那一套,想要《顺天日报》能够迅速打开京城的市场,既要足够的噱头又要完善的销售渠道。

亦好在,他有过去创办《谈古论今》的经验,又拥有着这方面的资源,故而做起事情要更显得得心应手。

别的暂且不提,单是印刷器材这一块,就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

由于成本的原因,很多作坊还采用制板印刷技术,纵容是采用最先进的活字印刷技术,亦是以木活字和泥活字。

木和泥不仅使用寿命短,其印刷的质量更是差强人意,阅读起来甚至要连蒙带猜,这极大地影响读者的阅读体验,就如同后世充满错别字的盗版网络小说般。

最好的材质自然是铜活字印刷技术,能够让读者减少很多的麻烦,有助于读者的好感度。不过这里却有一个难点,由于汉字由形演化而来,每个字都有着一个形态,致使需要动用几十万个铜模字。

另外,为了满足士大夫对书法的要求,甚至还要一个字准备几个字模,如印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就得准备二十一个“之”字。

一套简单版的铜活字印刷器材就要花费几万银两,却不是普通的作坊能承担得起,顺天府衙同样没有能力承担。

只是这些关于钱的难题,在林晧然面前,却是迎刃而解。当然不是自己置办,而是要借助《谈古论今》的生产作坊。

“林大人,尽可放心,在下必然全力办好这件事!”李云虎面对林晧然交过来的重担,连忙答应道。

《顺天日报》借着书雅斋推广,不说其中蕴藏的惊人利润,单是林晧然所交待的事,他就肯定竭尽所能。

林晧然当下不仅是顺天府丞,更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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