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山头,领略田野风光。但对于达官显贵,更多是选择登塔,故而各地的高塔颇为流行。
黄锦看着嘉靖如此开心,当即便是陪着笑容表态道:“主子若是喜欢,奴才天天陪着主子上来!”
“如果天天上来,朕的身子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嘉靖负手而立,话锋一转地道:“没准再过几年,朕的身子便如严阁老般,得让人背着才能登上此塔了!”
身后的冯保听到这话,却是觉察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则是小心地抬头望向了嘉靖。
袁炜的性格历来乐观,当即便是陪着笑容进行讨好地道:“依臣之见,若是再过几年,皇上定是腾云驾雾登塔了!”
嘉靖的眼睛当即闪过一抹期待,但旋即又是怅然若失,并没有对袁炜的恭维进行表态。
徐阶一直都在观察着嘉靖,当即一本正经地拱手道:“皇上若是要天天登塔,臣则如严阁老般哪怕身体不便,亦是紧随皇上一起登塔!”
咦?
袁炜深知自己刚刚没踩到皇上的点,听到徐阶抛出忠心说辞,则是若有所思地望向了徐阶。虽然他更能逗得皇上开心,但说到对皇上心思的揣摩,他则是要逊于徐阶。
嘉靖同样没有对徐阶的话进行表态,却是由南转西,眼睛已然是望向了王府街方向。
徐阶和袁炜看到这个举动,隐隐捕捉到了皇上的心思。
这些天,京城的形势其实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在一些人还在讨论着林晧然是出任刑部右侍郎还是户部左侍郎的时候,一则更大的消息突然从宫里传来:由于礼部左侍郎陈陞由丧父回乡守制,传闻由太常寺卿兼国子监祭酒高拱将接任礼部左侍郎的位置。
一些嗅觉灵敏的官员在得知此事后,却是从中闻到更大的政治机会。他们是悄悄前往裕王府,由于高拱得到重用,有人已经解读皇上此举是有了立储之意。
随着景王就藩已经两年,裕王府世子又降世,很多臣子越来越看好裕王。现在得知高拱被重用,有的官员已然准备上疏建言立储,已然是准备进行一场政治投机。
嘉靖遥遥地望着王府街方向,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显得很是冷淡地询问道:“不知现在京城之中,谁的府邸最为热闹?”
黄锦听到这个问话,吓得脸色都白了。
“启奏皇上,据老臣所知,裕王一直本分地呆在府中,对来访的官员太多拒之门外!”徐阶的眼珠子一转,却是做出选择地跪下来道。
袁炜却是没有跟着行动,则是暗暗地望向了皇上,很希望皇上将帮着裕王说情的徐阶进行严惩,甚至直接将徐阶革职。
嘉靖仿佛忍让多时,额头的青筋突然冒起道:“纵使朕现在老了,那亦要等朕的身子进了寑陵,否则谁若敢跟朕提立储之事,朕必杀之!”
最后四个字,明显透过着浓浓的杀意。跟着那些受到正统教育的皇帝不同,嘉靖是以小宗继大宗,对臣子却是历来想杀便杀。
“臣谨遵教诲!”
徐阶和袁炜放下了勾心斗角,知道最近关于立储的风言风语已经引起了皇上的极大不满,显得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徐阶看到皇上没有惩戒自己,则是暗暗地吐了一口浊气,眼睛闪过一道得逞的亮光。
正是这时,一个太监前来汇报道:“启禀皇上,礼部右侍郎秦鸣雷今日在街市觅得一件重宝,正在宫门外求见!”
如果在嘉靖科举历史上,谁是最大的幸运儿,那必将属于现任的礼部右侍郎秦鸣雷。
秦鸣雷是南直隶无锡人士,在嘉靖二十三年的会试和殿试之中,却是发挥很是一般,仅考得了二百多名的同进士。
按着常例,这种人注定是要外放地方出任知县或推官,只有很小的机会成为言官才有机会重返京城,而其仕途往往只能触摸到知府的天花板。
只是事情发生在嘉靖朝,很多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就如同当年二甲进士张璁能够以极短的时间成为首辅一般,奏鸣雷的人生迎来了重大的转机。
嘉靖听到阅卷大臣定吴情为状元,却是对吴情这名字谐音“无情”不满,说自己祈雨,夜里梦见雷声阵阵,宜找一个名字中带“雷”的当状元。
如果面对有气节的阅卷大臣,定然是要对此关乎抡才大典的事情争上一争,但本臣的阁臣早已经成为摇尾乞怜的走狗,却是同意了这个荒唐的方案。
阅卷大臣对嘉靖是唯命是从,从进士中的第二名往下找,直找到二百多名之后,才找到一位叫秦鸣雷的,选作状元。
正是如此,当时流传一句打油诗:“无情举子无情帝,鸣雷恰巧拣便宜。”
秦鸣雷捡了这个天大的便宜,本该是要被发配地方,但却是以状元的身份进入翰林院出任从六品的翰林修撰,并一步步爬到了礼部右侍郎的位置上。
徐阶和袁炜听到这话,却是没有丝毫的意外。
礼部左侍郎陈陞因父亲去世,只能是辞官回乡守孝。秦鸣雷哪怕是一位“捡了状元”的幸运儿,却是能保有着野心,自然是想通过积极表现取得礼部左侍郎的职位。
礼部在权力上比不上吏部和户部,甚至比兵部还要低上一些,但却是入阁的跳板,而现任阁臣徐阶和袁炜都是从礼部衙门入阁的。
现如今,一旦能够成为礼部左侍郎,若不是平调出任吏部左侍郎,那便是六部尚书,甚至跟袁炜般直接入阁拜相。
正是如此,若是论到六部侍郎含金量的话,礼部左侍郎仅仅低于吏部左侍郎,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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