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色笼罩在这一片寂静的大地,若是认真地倾听,亦是能够听到远处河边草丛有秋虫细碎的鸣叫声。

啪!

一个清脆的声音重重地打在脖颈的皮肤处,当感到手掌已经狠狠地打死那只可恶的蚊子,既得意于自己的敏捷,心里又感到一阵解恨和暗爽。

只是这个动静当即遭到同伙的白眼,甚至他的头领还投来了一个死亡眼神,令到他亦是怏怏地缩着脖子继续潜伏在林中。

不知是他的举动影响了旁边的人,还是突然招来了更多的蚊子,令到周围的巴掌声此起彼伏,在这里响个不停。

午时早已经悄然地过去,不说那个城门一直没有动静,而且城头亦没有任何的信号传出,甚至城中都没有听到打斗的异动。

“军师,你怎么说?”

黄台吉耐着性子等待这么久,只是看着城门由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静,显得目光不善地扭头望向赵全质问道。

虽然他除了刚开始有所期待外,后面很快就变得心灰意冷,对于此次的行动不断地降低期待值。只是现在这个结果,却是远低于他的预期。

如果此次还能像万全左卫城那般出现白莲教众夺门的战事,哪怕战事最后还是以失败而告终,那亦是赵全尽着最大的努力帮助他们金国。

只是如今,他们在这里傻傻地等了半夜,结果城中连屁都不放一个,让他们这几千号人简直如同傻子般。

赵全亦是意识到事情出了差错,只是他并不相信自己最忠心的手下会背叛自己,便是尴尬地摸着鼻子劝道:“黄台吉,这没有动静证明事情还有希望,我们要不再等等吧?”

“这话你今晚已经说了三遍,而你们汉人说过:事不过三,而今你还想继续拖下来,你是要让我手下在这里跟你一起养蚊子吗?”黄台吉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显得皮笑肉不笑地询问道。

说来亦是凑巧,黄台吉的身份没能成为护身符,一只蚊子落在他的脖颈处。他当即一巴掌拍了下去,却是拍了个空。

赵全知道黄台吉已经是失去了耐性,但还是怏怏地劝道:“黄台吉,我并不是要拖延时间,而是我相信我的部下不会背叛于我,还请再等一等!”

“你的帐迟点再跟你清算!大家听令,哪怕是要强攻,今晚亦要拿下这座城!”黄台吉已经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便是下达指令道。

强行攻城,这无疑是一个下策。哪怕强如诸葛亮,在第二次北伐之时,其带领数万大军却攻不破一千人防守的陈仓城。

远的不说,本朝草创时期,陈友谅乘朱元璋出兵救援安丰,发兵号称六十万围攻洪都,守将朱文正顽强坚守85天,最终以陈友谅不得已撤围。

如果一方选择全力死守,哪怕他们蒙古此次发兵六万南下,但想要攻下这座石州城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是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不说他们的实力处于绝对的优势之中,没准会有一个临阵叛变的守将为自保而打开城门,最重要是贪生怕死的山西总兵申继岳并没有向石州城增援。

虽然白天是阴沉沉的,只是到了晚上显得万里无云般,那个半圆的月亮洒下淡淡的光辉让这里宛如白昼一般。

在他们走出所潜藏的林子之时,亦是彻底暴露出来,算是放弃了里应外合的偷袭方式,进而要采取明攻。

“向大汗请示,今晚我要从东城门强行攻城,还请他派人过来支援!”黄台吉心知兵贵神速的道理,却是当机立断地命令道。

那个传令兵应了一声,便是领命前往城西传递消息。

却是这时,城楼处的火把亮了起来,却是将那里照得亮如白昼般,而一身书生打扮的丁世美已然站在其中。

啊?

赵全发现丁世美一直在城头等着他们现身,不由得彻底傻眼了。

刚刚还可以说某个环节出了一个纰漏,只是丁世美一直在这里,那么证明他的手下其实早已经背叛了他。

只是他却是不明白,明明他许诺更多的银财,给他们规划着更好的未来,特别那位守将根本无法在腐朽的明军军队体系中晋升,为何那些人最后会选择背叛自己。

“黄台吉,你且别急于回去调兵遣将,我们还是好好地谈一谈吧!”丁世美将城下的动静看在眼里,却是温和地朗声道。

黄台吉在看到丁世美出现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自己又是错信赵全,却是忍不住怒瞪一眼这个最不靠谱的狗头军情。

只是面对丁世美的谈判请求,他却是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不过是一介师爷,有何资本跟我谈条件?如果你们不想石州城被血洗的话,那么现在便即刻打开城门,我还可能饶你们一命,否则我必定会让你们所有人感到后悔!”

在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故意将这两个字咬得很重,已然是要给丁世美及站在他背后的人施加一些压力。

出于对大军的了解,他却是清楚很多大明官员和将领嘴里是威武不能屈,但骨子里却是贪生怕死之徒。

如果他在这里不断地施压,没准都不用费掉一兵一卒,便是顺利地夺下这座城,从而得到这座城的所有物资。

丁世美面对着黄台吉的嚣张,脸上却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手掌。

随着掌声落下,却见一个将领离开,很快领着两个士兵将一个人押到了城头处,有人还故意用火光照清楚这张脸。

将领看着这个人全然没有反应般,却是一把揪起他凌乱的头发,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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