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那以后,仲祈的医术却更厉害了许多,放眼三界已然没有敌手。
莒生却创下了仙衣坊,至于莒生手中握着多少天界仙衣,无人知晓,有人说,若是再来一场天魔大战,莒生手中的仙衣无论数量还是等级,都足以决定哪一方能胜。
传闻终究是传闻,可信度多少,无人知晓。
然这得自天帝灵池的暖玉温灵床,亦是令仲祈失去一双腿的暖玉温灵床便从此留在了医仙谷,这暖玉温灵床精纯的灵力,几乎可愈合所有丹田经脉之伤。
这许多年来,莒生的仙元之伤便多亏有了这暖玉温灵床。
只非同一般的天材地宝,要用灵力温养起来,却要耗费极大的修为,便是修为若仲祈亦是极为不易的,故而仲祈闭关三日,便是为了倾尽全部灵力温养这暖玉温灵床,令其务必在这一回能发挥最大效用,以保莒生少受痛楚。
毕竟这一回,莒生乃是逆天而行,强行提升了良素的修为,仙元之损实在太过厉害。
仲祈此刻比素日更为苍白的面色中带着一丝疲惫,即便仲祈已然尽力掩饰,然,相知多年,莒生只看了一眼,已然知晓了一切,却是蓦然心疼。
莒生执起仲祈的手,轻声道:“这一次是我任性了,再不会有下一回。”
仲祈却是苦笑,道:“还是那句话,我上辈子大约是欠你的。”面色却愈加苍白。
莒生却再不多说,只用力握了握了仲祈的指尖,指尖冰凉,却暖着莒生的心。
莒生转身却是飞身上了那暖玉温灵床,立时全身便被那精纯的灵气包裹住,亦是雾气弥漫,竟将莒生全身包裹了个严严实实,便若被冰封在那暖玉温灵床中。
莒生阖目,便若睡着了一般。
亦在此时,仲祈却是手中捏诀,灵力却若光,莹莹然只瞬间若阳光一般的灵气便充盈了整座玉屋子,且颜色越来越暖,仲祈额上却密密地沁出了一圈汗珠。
待得那若光芒的灵力逐渐变作了暖黄色,便见静静躺着的莒生忽而一张嘴,却是自嘴中吐出一枚玉色的小小珠子,只那珠子却只得一半。
却见那玉色珠子忽地滴溜溜转得飞快,在那暖黄色的灵力中转得几乎要看不见了,亦只这一转,便见原本充盈了一个屋子的暖黄色灵力便被这小小的珠子吸去了许多。
亦在此时,却见暖玉温灵床上的莒生蓦然蹙起了眉,虽依旧紧紧闭着双目,然那眉尖却是越拧越紧,面上却神情却是越来越痛楚。
仲祈见了莒生的模样,手中却是一迟疑,便是这一迟疑,屋子中的灵力颜色忽地便降下来,变得有些透明起来。
那疯狂吸收着灵力滴溜溜转着的玉色珠子忽地便停了下来,便这般悬在空中,倒好似在等仲祈一般。
仲祈素净的面上却是蓦然一白,忽地雪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手中又动作起来,过不得多久,屋子中若阳光光芒一般的灵力蓦然又变作了黄色,这一回却是比上一回更不同,却是逐渐变成了金黄色。
那小小的玉色珠子立时又滴溜溜转了起来,疯狂地吸收着这若阳光一般的灵力。
便在此时,莒生全身的经脉蓦然膨胀起来,透过肌肤便能见到经脉纠结肿胀,一寸一寸,几乎要撕开莒生全身的肌肤一般。
莒生却是死死咬住双唇,眉目紧闭,任全身经脉肿胀,终于有经脉撕裂了肌肤,血便沁出了肌肤,接着又有一处经脉撕裂了肌肤肿胀了出来。
暖玉温灵床中的的灵气却在此时若暖玉又若寒冰一般沁在了莒生被撕裂的肌肤处,莒生只觉那痛楚蓦然缓了一缓。
然下一处经脉却又撕裂了肌肤硬生生挤了出来,血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便是这般一寸一寸撕裂肌肤的剧痛,莒生生生忍着,一声不出,他知晓,若是自己哼出了一声,仲祈一心软,怕是会停手。
仲祈此刻亦是阖上双目,再不能看浑身躺在鲜血中的莒生,那一点一点撕裂肌肤的痛,他不敢想,甚至不敢看,便是医治过天下无数伤口,然这般的景象亦是罕见至极的,且,今日生生受着这非人痛楚的却是他最在意的人,他如何忍心?又如何敢看!
良素掐指算了算,自应下莒生不出这院子,自己已然有三个月的时光一步也没有出过这院子,上一回这般老实大约还是自己闭关的时候。
良素这些日子里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听莒生的话,好生修炼,尽最大能力稳固元婴境界,有时便陪伴一阵子七彩凤凰蛋,闷了便与凤凰蛋说说话儿,虽则凤凰蛋不会回应她,然良素觉着自己若再不与凤凰蛋说几句话,怕是要闷得发霉了。
良素自上回意外知晓了凤凰蛋壳敲击的声音直若琴声,便时常用指尖敲一敲凤凰蛋壳,听听那如磬的声音,敲了两回便问那凤凰蛋道:“你们也是上古神鸟的后代,多少也是有些神力的罢,快些告诉我,莒生和仲祈究竟去了何处?”
小凤凰蛋哪里会搭理她。
良素又敲一敲凤凰蛋壳,却是语气有些郁郁地道:“我出不得这院子,却是不能去寻他二人,莫非他们真个私奔了?”
说这话的时候,良素心虚地左右看看,千万不要又被莒生师父大人听见了,若再听见一次,说不准又罚自己在这院子中再关几个月呢。
然,这院子里静得连只鸟都没有。
良素忽地有些失望,哪怕被罚呢,若是此刻能见到莒生,良素觉着自己只怕会高兴得跳起来。
困兽,大约说的就是她这番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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