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良素猛然想起来了,这首曲子,昔年在阴连山沙漠听过。

是了,就是这一首,昔年在阴连山沙漠,栗战化作鬼将军不要命地打架时,苍凉的阴连山沙漠便是想起了这首曲子。

良素蓦然看向叶隐。

却见叶隐面上一片森然之气。

不知过了多久,曲子终了,叶隐对银生越淡淡道:“成了。”

银生越面上却极为复杂,眼眸中似有不忍、又似有几分决绝。

而银生越此刻看着的人是乐瑶。

良素再看乐瑶,却发觉乐瑶的眼中竟空洞无物,俨然与昔年在阴连山沙漠变作鬼将军的栗战一模一样。

良素再忍不住,问叶隐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叶隐面容依旧淡然,正要说话,却忽地听见乐瑶问道:“咦?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里?”

良素一惊。

却听得乐瑶侧头看向叶隐道:“隐魔王?你怎么也在这里?”

忽地,乐瑶却是疾退了几步,在看银生越时却是道:“你是何人?”

你是何人?!

乐瑶竟然问银生越是何人?

良素这一惊非同小可。

电光火石之间,良素明白了。

叶隐不知用什么法子抹去了乐瑶对银生越的记忆!

果然,乐瑶蓦然后退了几步,手中执着长鞭侧头问叶隐道:“阿隐,这是何人?”

乐瑶分明识得叶隐,却不识得银生越。

叶隐面上现出不知该如何说的神情,鬼术虽能抹去人的记忆,然,叶隐却从未用过。昔年栗战失去记忆,却是因中了盅毒,早就失去了记忆。

这一回,若不是银生越要求,叶隐亦不会用。

叶隐求救似地看向银生越。

银生越的面上亦是五味杂陈的神情,若非不得已,他又如何愿意这样做?银生越一双星辰般的眸子看着乐瑶,许久,方轻轻一叹,道:“姑娘,我是叶隐的朋友,今日幸会了。”

今日幸会了……

过往的一切便都抹去了。

唯独今日,你我初识。

过往的种种,此生再无纠缠!

银生越的心隐隐有些疼,乐瑶与他亦是有过那样一段青葱岁月的。她伴着他修炼,伴着他喝酒,伴着他放马纵歌。青春作伴的日子里,他说,你束马尾最好看,从此她便只束马尾。

他不知道乐瑶几时变作了这样,两情不相悦时,苦苦纠缠便成了最痛苦的事情。

且,他不能让乐瑶记得良素是纯阴之血。

乐瑶看着银生越,只觉着眼前这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她见过怎会忘记?然,她就是忘记了……

银生越再不看乐瑶一眼,只转身走了,余下了叶隐陪着乐瑶,喝酒下棋,这一夜,乐瑶亦是不醉不归。

银生越远远看着,挺好,这样的乐瑶或许更洒脱,更开心一些。

银生越却问良素:“你适才说有极为重要的事来寻,却是什么事?”

良素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却是将银生越拉到了一处僻静处。

银生越笑了,轻柔地道:“莫非,对我有非分之想?我就说嘛,人生在世,何必拘泥,我不介意你与殿下,只要是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银生越,你正经一点会死吗?!”良素狠狠道。

“大约,会吧……”

良素望天。

“银生越,我记得你用那玉简传话与我,说魔尊临世,可是真的?”良素蹙眉问道。

银生越听了这话,面上立时收起了笑容,严肃了起来,却道:“良素,你还记得栗将军中的那噬魂盅?”

“当然记得,莫非你寻到了是什么人暗算的栗战?”良素立时问道。

“嗯。”银生越点点头,道:“栗将军发觉大漠的魔域有异常,魔兽越来越多地涌入阴连山,为阻止这些魔兽,便邀了小隐一道去。”

叶隐的鬼术,摄人心魄最是厉害,尤其对于修为低的魔兽来说,驱赶起来倒是方便得多。

“不过,小隐和栗将军此举却有人暗中破坏。”银生越淡淡道,眼眸却有些犀利。

“谁?”

“你恐怕也认识,北疆兀家。”

呵呵,何止是认识,简直是老相识。

“怎么哪儿都有他们,北疆兀家为何要阻止战战和叶隐?”良素嫌弃地道,对兀家,她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

银生越却看向良素,问道:“因为小隐和栗将军发现,兀家豢养的魔兽亦中了魔血之毒。”

良素一惊,不敢置信地看向银生越。

银生越点点头,又道:“且,那魔血之毒是自那些魔兽自小便中了的,也就是说,是有人特意用魔血之毒豢养了魔兽。”

“兀家干的?”良素问道。

“是。”

良素忽地想起一件事,昔年叶隐寻到栗战的时候,亦在北疆,莫非……?

良素眼中闪过一道寒气,看向银生越。

却见银生越点点头,道:“没错,你没猜错,当年给栗将军下了噬魂盅的就是兀家。说来也巧,那一日栗将军和小隐正将魔兽驱赶回魔界,却遇见了兀家家主兀城相阻。”

良素蓦然想起昔年兀城使的美人计,却是让女儿兀连雨魅惑栗战。

唔……良素忽地脸通红起来。

那一日,兀连雨对栗战用的是催情的魔毒,却是良素用过毒之法为栗战解的,不过……毒过到了良素身上后……良素轻轻捂了通红的脸。

银生越却是侧目一直看着良素,就这般看着良素一张俏脸越来越红,直到她自己用手轻轻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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