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锦原终于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他看向天倾的目光突然变得十分诡异,就像是在看一个另类,又像是在看一个对一切都不了解的无知稚子。

“怎么可能会有人去创造两只一模一样的创兽!”

可以听出来,吴锦原脱口而出的话里充满了惊讶、以及嗤笑。

可是当他的目光对上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淡漠的蓝色眸子的时候,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似乎从那双天蓝色的纯净眸子里,看到了比他更多的嘲讽。

那就像是在说,无知可笑的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呢!

“本来就不可能嘛。”

吴锦原嘀咕的声音到底是弱了,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单单只是对上了天倾的眸子,他就有了一种势弱感。

就好像他说了一句十分愚蠢的话,并且还为这句话洋洋自得。

可是他说的,难道不是天工大陆众所周知的真理吗?

不管是赤阶还是紫阶的创兽师,他们的创兽位置都是九个。

不想着创造不一样的创兽,而是拘泥于相同的创兽,难道不是很愚不可及的一种行为吗?

“你应该试试。”天倾看着吴锦原分明一脸羞愧,但是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天工一族再也不是她记忆深处的那个天工一族了,也终于明白了觉醒之后,那若有若无的怪异感从何而来。

一个种族最大的悲哀,并不是人口的锐减,而是传承的断绝。

这个已经不知道过往荣誉和血脉天赋的种族,自然也不是她熟悉中的那个样子了。

天倾心里涌起了一股失望,也产生了一阵茫然。

她醒过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个已经不再是曾经模样的种族,真的还有拯救的必要吗?

而且,连自己都拯救不了的她,又要靠什么去拯救这个离地狱与毁灭只剩临门一脚的种族呢!

吴锦原看着天倾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

不知为什么,他从这个少女身上,似乎看到了一丝迷茫,一丝无助。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让她产生了这种情绪,又是什么促使了她的离开。

但是有一点,他弄清楚了。

那就是天倾对他并没有恶意。

这个少女因赤炎双生草而来,但并不是为了知道赤炎双生草的踪迹,而像是过来帮他。

可是凭什么呢?

一个素未平生的少女,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目的,又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过来帮他?

回想起天倾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吴锦原咀嚼着这句话:“我应该试试……”

试什么?他又为什么应该去试试?

突然间吴锦原想到了天倾前面的一句话。

他终于知道天倾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明白了之后,第一个涌上心头的情绪就是荒诞。

他创造不出第二只创兽必然是有原因的,但难道他尝试去创造第二只“炎术”,他就能够成功了吗?

这真是十分可笑的一个言论。

谁不知道,没有人去创造一模一样的创兽,除了九个名额弥足珍贵,不应该浪费在属性一样的创兽上之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想要创造出两只一模一样的创兽,这难度不亚于创造第十只创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是会被天工大陆最顶尖的那批势力通缉追捕的行为。

吴锦原不觉得自己是会去作死的人。

可是当他手里拿着新的一块青阶创兽石的时候,他才恍然,自己对于第二只创兽的执念有多深。

那种执念,疯狂到他甚至愿意去冒死亡的风险。

但如果再给吴锦原一次机会,吴锦原依然会选择在那个时候服用赤炎双生草。

他不会后悔,他甚至还有一种感觉,不使用赤炎双生草,他这辈子甚至可能会连炎术都创造不出来。

他至今都记得,当赤炎双生草化为能量在他体内流动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到,自己拥有了能够维持到青阶创兽创造出来的精神力与体力。

吴锦原在没有遇见赤炎双生草之前的人生,一直重复着创造创兽失败的过程。

因为他的精神力不足以让他创造出一只青阶创兽。

按理来说,不断创兽失败的他,应该更能够坦然接受创造不出另一只创兽的事实。

可是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最开始的他,是知道自己能够创造出创兽,只是他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持他整个创造的过程。

但是现在的他,却是分明精神力还没有用完,可是勾勒了一个大致轮廓后,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不管试过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局。

前者暗含希望,后者只会令人绝望。

“炎术,你说我该试试吗?”吴锦原伸出手去尝试摸一下炎术的鬃毛,却被炎术躲开了。

看到炎术熟练的躲闪,颇为嫌弃的人性表情,吴锦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一口气。

炎术依然是他记忆中那个高傲的火麒麟,可是它面对那个少女的时候,表现简直不忍直视。

吴锦原甚至怀疑,如果他和天倾打起来,炎术很可能会直接倒戈。

令吴锦原意外的是,炎术躲开他的手之后,竟是点了点脑袋。

吴锦原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个不敢置信的想法,他试探着询问:“那我试试?”

【你当然应该试试。】

吴锦原的识海内,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来。

这是吴锦原的一生中,第一次听到他的创兽的声音。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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