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汉说:“没什么。坐,接着说哪不舒服。”“后背疼。那个劲儿说不出来怎么不舒服。”闪锐不自觉扭动了几下身子。银汉注意地看着他的动作,说:“我给你检查检查,多长时间了?”“记不清了,总得有大半年。”银汉在闪锐的后背上一按,还没发问,闪锐就“哎呦”一声:“就是这疼,老想揉揉够不着,您摁得真准。”银汉在闪锐的后背上锤了锤:“还有哪不好?”“也没什么,我妹妹说我颈椎病,我干什么了就颈椎病。”银汉说:“不是颈椎病。”闪锐脸上泛出笑来:“我就说怎么会是,打毛活的妇女才颈椎病。”银汉说:“没有听诊器,你上医院拍个X光胸片,可以诊断。”“还得拍片?那得多少钱?”闪锐一下傻掉了。“健康投资不能马虎,拍一个去吧,不贵。”“什么病?”“怀疑肺结核。”

“不会吧,我身体向来不错,花那钱干什么。”闪锐惴惴不安地说完,看看银汉的脸色,又赔笑说,“好,去拍一个。对了,来了一个人,说送给你一本书。我问他叫什么名,他说他叫牛什么愣。”闪锐拿过凳子踩上去,从文件橱上面抽出一个简易包装的包裹:“就是这个。”银汉说:“里屋最西边那个橱子没锁,有事把东西放里面就行。”闪锐正拿抹布擦凳子,闻言过去拉一下说:“就是。”银汉说:“这个人的长相是不是瘦瘦的,鼻唇沟特别深?”“对,嘴两边两个深深的皱纹。”闪锐尴尬笑笑。银汉打开包装,书的封面上大字印着“古国种花”,下面一行小字“韦玉林摄影艺术作品集”。闪锐诧异:“哎,他给我说书名叫《姑姑争碗》,怎么成了《古国种花》。”“没错,当地话就念姑姑争碗。”银汉问,“你家还有作物吗?”“没作物,农改非没地了。我家院里有棵大槐树。”“春天可以吃槐花。”“不是,”闪锐着急地解释,“是槐米树,不是槐花树。”“是国槐不是洋槐。”闪锐惊喜地说:“主任多有学问。”

庞垒坐车回来就把银汉喊上去:“怎么样?我听闪锐说有眉目了。”银汉说:“已经取了证,我们怀疑是他们的治保主任作的案。从现场提取一枚指纹,但是残缺,带去的设备不能验证。我们暗地搜集了他的指纹,正在核对特征。如果是,就可以抓捕了。”庞垒说:“快去核对,一有结果马上向我汇报。”结果很快出来了,银汉和徐晶拿着结果对庞垒说:“大获胜,果然是他。”庞垒说:“抓!”

闪锐拿着一份报告单哭丧着脸进来说:“主任,真让你看准了,肺结核。”银汉拿起片子看了看:“还没形成空洞,抓紧时间治。”闪锐说:“给报销一部分,花钱不算多。”银汉说:“回去休息,病好点再来。多吃营养的,鸡鱼肉蛋。回民乡那个案子你别去了,我另找人去。”“别,我能去。我不用照顾,医生说不传染。”银汉微微摇头,写一张处方:“这有一个辅助治疗方法,花钱不多,效果很好。就近到医院针灸科去治,可以有效缩短病程。”“怎么治?”“打针。”“我最怕打针,打完腿都不会走了,屁股疼得不敢坐凳子。”闪锐直要掉泪,“我真是的,人家小孩打针都不怕,我怎么这么没出息。”银汉说:“不在屁股上打,在脖子旁边穴位上,保证不疼。两个多月就能恢复大半。”“谢谢主任。”闪锐心悦诚服地应着,“主任,你多大年龄?”“我比你大七岁。”闪锐说:“主任多有才,嫂子在家又贤惠,真是天生的一对。”“没错。我善于奉献,她善于索取,正好一对。”

常子义经过户政科,看见小宋、王锡平、伍志凡和户籍室的几个熟人很热闹地交谈,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王锡平咳嗽几声。伍志凡说:“感冒咳嗽多难好不。”子义说:“也不难。银汉弟教给我一个法治咳嗽,这有个穴位。胸口正当中,上下来回蹭,就能不咳嗽。”

闪锐被吸引进来,问:“你们说什么?”志凡对锡平说:“前几天看了个动画片,眼看着翻江倒海、天崩地裂,跟真的一样。”“你说的是那个《神通火娃》不是,我看了,真是厉害,就是翻江倒海、天崩地裂。”闪锐兴奋地说着,手舞足蹈。忽然大家安静了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见徐晶从门口鞋架上拿出刷子刷刷鞋,对于娜娜说:“娜娜,我用用鞋刷子。”娜娜说:“你用吧姨。”闪锐巴结笑着说:“徐科长家里没鞋刷子?”众人都不言语,闪锐尴尬发出了一串声音:“喔唔,咹…嗯…哦…呃。”徐晶胀红了脸正色说:“上班没事榷大空。庞局长见了,都精简掉。一说起来翻江倒海,兴奋得就跟得了多大好处一样,这都是欠吃亏。怪不得叫窜天猴,窜去。”把鞋刷子往原处一放,扥了扥衣服走出去。

闪锐又见小宋似笑非笑的神情,越发觉得在雾里。众人各自回去,闪锐脑子懵懵的,正遇到夏明红走过来,差点撞上。明红问:“闪锐,干嘛呢?”闪锐嚅嗫:“我今天烦。徐科长又糟践、裁坏我。”“徐科长是长辈,说一句怕什么。糊涂老的没不是,年轻的不能跟年龄大的计较这些琐事。”明红说着就走开了。闪锐不自觉走进银汉办公室:“主任。徐科长……我刚才见了夏主席,她不让跟年纪大的计较。”“来坐。”银汉倒一杯水给他,“徐科长说什么?”闪锐说:“刚才我们几个在户籍室里说前几天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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