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日的经验,她干起活来更加得心应手,不到日上三竿,就已经采了满满一大筐金线莲。

心满意足的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掏出随身携带的水壶,里面装的是她为自己熬煮的黄芪汤。虽然已经冷掉了,可她还是一仰头喝了个干干净净。

重新恢复元气之后,她就背起竹筐,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永平镇的方向走去。

永平镇距离龙泉村并不算太远,若是脚程快的人只需大半个时辰便能赶到,只是姚小谷为了避开村人,只能捡那些荒蛮的小路行走,因此颇费了一些周折。

也许是受爷爷的影响,她一直对那些风景优美,充满韵味的特色小镇颇为青睐。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个永平镇和她从前去过的那些旅游景点完全没有可比性。

一条破败不堪的街道,仅仅只能容纳一辆马车经过,道路两旁是两排低矮的瓦房,看起来灰蒙蒙的,让人莫名感到有些压抑。

或许这才是底层劳动人民最真实的生活,姚小谷很快被那些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所吸引,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那一排排奇奇怪怪的铺子也算是让她开了眼界。

一阵异香扑来,姚小谷立马咽了咽口水,两条腿也像灌了铅似的,驻足在一家包子铺前,再也无法挪动半步。

看着那笼刚出炉的大肉包子,姚小谷感觉有无数条馋虫在肚子里翻涌,为了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她暗戳戳的掐了自己一把,转身狂奔而去。

镇上的药铺并不止一家,她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规模最大的百草堂,这间药堂的主人是永平镇第一首富,大名鼎鼎的徐员外。

徐家世代经商,家底颇丰,镇上一大半街铺都是徐家的产业,除此之外还在附近的村子上置办了许多农庄。

都说商人重利,可这位徐员外却是一个例外。

他年轻时曾遵循长辈的意愿花大价钱在城里捐了个小官,可一向自由惯了的他做了没多久就觉得郁郁不乐,心中苦闷不堪。

等到父亲过世之后,他终究还是辞去官职,回到心心念念的家乡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这段为官的经历使得他更愿意关心百姓的疾苦,每年都会捐出一大笔银子架桥修路,扶危救困。这么多年镇上的百姓大多都受过他的恩惠,因此整个徐家在永平镇都享有盛誉。

姚小谷对此并不关心,她只想把自己的药材卖个好价钱。只可惜她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偌大的厅堂之内挤满了病患,两个胡子花白的老郎中领着几个小伙计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倒是也不着急,闻着这股熟悉的药香,就觉得整个人都有了力气。看到墙角处摆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捣药工具,她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参观起来。

“住手!”

正当她瞧得起劲之时,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火急火燎的从后堂跑了出来,对着她一声大喝,倒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哪里来的野丫头,一点规律都没有!若是问诊就乖乖候着,药堂重地,岂容他人触碰?万一弄坏了你可不赔起!”

姚小谷伸了伸舌头,默默地朝后退了一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人一看就是个主事之人,她一定要小心应对。

门口处的一个小伙计一看这情形立马变了脸色,躬着身子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对不住,季掌柜!都是小的疏忽,小的这就把捣乱的人全都清出去……”

“等等!”

姚小谷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冲着季掌柜拱了拱手。

“季掌柜别误会,我可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跟您做生意的!”

“你说什么?你要跟我做生意?”

原本还有些恼怒的季掌柜像是突然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伙计满脸鄙夷的挥了挥手:“去去去!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居然敢跑到咱们季掌柜面前胡言乱语,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姚小谷知道多说无益,赶忙把背上的药筐放在季掌柜面前,从中捧出一把新鲜的金线莲。

季掌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露出一片狐疑之色。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姚小谷眯着眼嘿嘿一笑:“回季掌柜的话,这些都是我从山上现采的,季掌柜若是相得中,往后我可以日日都给您送!”

伙计看的眼都直了,伸手接过那一捧金线莲,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番。

“嘿,真是奇了,没想到这丫头看着灰头土脸,竟然还有几分能耐!这月份的金线莲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可如此品相的实在难得,季掌柜,您要不要亲自掌掌眼?”

“不必了!赶紧拿着你的东西离开百草堂,这里不欢迎你!”

季掌柜猛地甩了甩袖子,露出一脸不耐烦的神情,那感觉就像是别人欠了他多少钱没还似的。

“季掌柜这是何意?百草堂生意这么好,肯定需要广收药材。我知道我是头一次上门,可一回生二回熟,只要您肯收下,价钱方面好商量!”

姚小谷的奉承却只换来一个大大的白眼,季掌柜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鄙夷与嫌弃。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这个人的问题!我季某人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自然有自己的处事原则,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宁愿跟小人打交道,也不愿和女子有半分瓜葛,跟女人做生意绝对是世上最晦气的事!”

“什么?”

身为一个拥有独立思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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