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过疲累,姚小谷在回程的路上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她抬着脖子看了半天,终于确定自己身在大将军府。

她爬起身子想要为自己倒一杯凉茶润润喉咙,门外守候的侍女听到动静立刻推门而入。

“夫人醒了?大将军在前院议事,特意叮嘱要让您多睡一会儿!”

姚小谷不见知书和司琴的身影,心中不由得焦急万分。

“那两个丫头去哪里了?赶紧把她们叫来,我有话要问她们!”

这位年纪稍长的大丫鬟看起来十分沉稳,面对着姚小谷的逼问,依旧满面笑容。

“夫人别急,沐汤已经备好,先让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等大将军回来之后,就可以同用早膳了!”

“你别在这里和我装聋作哑,你们到底把那两个丫头怎么样了?”

姚小谷一把推开她,心急火燎的想要往外冲,这位大丫鬟见势不妙,只得乖乖的说了实话。

“因为夫人的缘故,大将军决定网开一面,暂不处置,只是这两个丫头自知有错,羞愧难当,便主动请罚,已经在后院跪了整整一夜,任谁去劝说都不肯起身。”

姚小谷心中错愕不已,这两个丫头平日里看起来机敏无双,怎么这会儿又变得如此死心眼。

她不由分说,急匆匆的赶到后院,此时已到了秋露时分,一早一晚更是极其寒凉,可这两个丫头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纱衣,在呼啸的秋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你们两个究竟在做什么?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不知道爱护自己身体的人,你们的娘亲辛辛苦苦把你们生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这样自残自贱?”

司琴的眉毛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奴婢们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这里不是主子该来的地方,主子赶紧回屋去吧!”

“事情是我做的,你们有什么错?是不是姜流逼你们跪在这里,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不!此事与姜大人无关!”

知书猛的扑上前,一把抱住姚小谷的脚,语气之中满是哀求之意。

“主子,就当奴婢们求您,您就让我们接受应有的惩罚吧!否则以后我们再也无颜面对大将军,更没有资格继续在您身边伺候!”

“这……这又是什么道理?”

姚小谷急得直跺脚,一低头却发现脚下的青石板上遍布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看起来分外触目。

原来这两个丫头觉得光是跪着不足以抵消自己的罪孽,竟然还砍了一片荆棘绑在自己的膝盖上,尖锐的利刺一根一根的扎进肉里,再这样下去整条腿都要废了。

“好!你们喜欢跪是吧,那我就陪你们一起跪!”

依照姚小谷的性子必然是说到做到,两个丫头吓得面如土色,正不知该如何阻拦,满脸无奈的姜流突然出现在眼前。

“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我!我的小姑奶奶,我求求你赶紧回房去吧,万一被大将军看到您这副样子,倒霉的可就不止是我一人!”

姚小谷双眉一挑:“想让我回去倒也简单,你当着两个丫头的面保证不会因为此事再苛责她们,以后也不能再翻旧账!”

“主子……”

知书心里一惊,拉着姚小谷的裙角试图阻止。

姜流轻轻的叹了口气:“得了,大将军有令,以后万事全凭您的心意!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无半点异议!”

姚小谷高兴的直拍巴掌:“这就对了,你们两个听清楚了吗,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要是再不起来,我可真的生气了!”

两个丫头知道主子心疼自己,心中既感动又感激。

知书挣扎着站起身,正准备向主子道谢,突然感到眼前一阵晕眩,下一刻便一头栽倒在地。

“知书姐姐!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司琴忍不住痛哭流涕,姜流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一时间乱了分寸,只能求助般望向姚小谷。

“你瞅着我做什么?要不是你平日里对她们太过严厉,她们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你作为上司对自己的员工缺乏基本的关爱,简直不可原谅,你赶紧把人抱回去好好照看,她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必须负责一辈子!”

姜流不是铁石心肠,看清楚知书膝盖上的伤痕,眼神之中也多了一丝怜悯与痛惜。

帮两个丫头处理好伤口之后,姚小谷责令姜流留下来亲自看护,自己则回房换了一身崭新的长裙。

萧漠寒那边半天没有动静,她心中实在有些着急,也不知昨夜之事后续如何,高槟的死又会牵扯出多少风波。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前院打探一下消息,好不容易来到萧漠寒的书房,却发现房门紧闭,里面隐隐传来男子的交谈声。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等上一等,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身着湖蓝色锦袍的蒙泊见到她微微一愣,紧接着便露出一个煦然的微笑。

“姚大夫安好,大将军和家父还有事要谈,您若是不着急,可否同在下在外稍坐?昨夜您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却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举手之劳而已,小蒙大人无需客气。”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姚小谷对这位蒙家大少爷极有好感,当即便转过身,和他一起来到一座视野开阔的凉亭之中。

“之前我从母亲口中无数次听到姚大夫的大名,却一直无缘相见。如今想来还真是后悔莫及,像姚大夫这样智勇双全的巾帼英雄,怕是普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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