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光在介绍了惠民药局的情况后,随之又带着陈恪介绍起王家庄几个伤患的情况。

“王家庄目前有伤患三十六人,其中最严重的一个右腿截肢,目前康复的还算可以。”

杜光果然是大明第一医学院第一批医者中学习最好的,竟能完成截肢手术了,这怕是比陈恪都强。

正说着,远处有妇人吵吵嚷嚷泼出一盆水,不客气地道:“你是谁啊,不是告诉你这里不能靠近吗?”

设施再简陋,为手术之后能顺利康复,也必须得弄出简易手术室。

且这手术室不准让人随便靠近才是。

听到喊声,杜光率先奔跑过去。

手术是做了,但若康复不好的话,可比不做手术还差的。

杜光跑得快,陈恪只能紧随其后。

呦,一脸狼狈,浑身滴着水珠的这人不是朱橚吗?

陈恪刚要开口,便被朱橚打断,冲着那妇人道:“我走错了,走错了...”

那妇人颇为泼辣,不依不饶,追问道:“早就告诉你这里不能随便进,我就倒了个水的功夫你便偷偷摸摸的,说,你到底是何意?”

妇人块头也大,基本与朱橚同等高,站在朱橚面前,逼视着朱橚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你莫不是贼子吧?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也不像啊。”

朱橚刚开始还解释,到了最后干脆只剩下逃避了。

朱橚好歹也是个王爷,被个乡野村妇如此逼迫,这若是被老朱看到他儿子有遭一日竟混的如此狼狈,会做何感想啊。

杜光随之也道:“你到底有何事,我怎在好几地都见过你。”

难不成类似的事情还发生过无数次?

陈恪幸灾乐祸,朱橚被逼迫的不行,最后干脆直接跑到陈恪跟前,抓起陈恪道:“我是来寻他的。”

妇人不认识陈恪,也是认识杜光的。

陈恪与杜光站在一块,那妇人自是不敢贸然行动。

而一旁给陈恪充当向导的小吏自见了朱橚后便一直在脑海中回想,半晌的功夫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呼喊道:“周王殿下。”

所有人的眼神齐刷刷积聚在小吏身上。

小吏当即拜下见礼。

朱橚却说什么都不认,冷声道:“你认错人了。”

小吏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估计也就远远见过朱橚,朱橚说认错人,小吏倒不敢确定了。

小吏茫然,陈恪笑呵呵瞅了一眼朱橚,随之道:“行吧,你先回去,这里有杜光随同我在就行了。”

杜光对阳曲的事情也了解,当这个向导完全没问题。

陈恪赶人,小吏也只能离开。

在小吏离开后,陈恪准备与朱橚去远处被地震带歪的杨树下说几句不能被外人知道的话。

朱橚却主动开口道:“让杜局使一块来一下吧。”

朱橚不愿被人知道自己身份,陈恪自是不能过分宣扬。

但朱橚既愿让杜光知晓,那陈恪自也不会多说什么。

陈恪随之招呼道:“杜局使,一块吧。”

杜光不明所以,跟着陈恪朱橚刚到达远处那大树前,陈恪便嘿嘿一笑,道:“殿下,好久不见啊。”

“殿...殿下?”杜光惊奇。

陈恪笑了笑道:“那小吏说的不错,这就是周王殿下。”

陈恪出言,杜光震惊不已。

正要叩头认错,朱橚却摆摆手,道:“不关你的事,是本王没表露身份。”

朱橚表露了身份,杜光行不客气之事,那是杜光的错,可朱橚他从始至终都没表露过自己身份。

说着,朱橚一脸的苦大仇深,道:“本王来此本想做些事情,可你那惠民药局铁桶一块滴水不漏,本王竟无从插手,这些时日只与那些帮忙的寻常百姓一块做了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惠民药局行事已形成了计划,朱橚插不上手也属正常。

最关键是地震之后的很多伤者,骨伤外伤居多,这些都不是朱橚所擅长的。

“王爷,是卑下之错,卑下应早知王爷身份...”杜光当即认错。

朱橚身份摆在那里,那妇人还泼了人一身水,不说清楚怎能行。

朱橚摆摆手,回道:“本王不愿说明身份,就是不愿你们给予本王优待,本王是来帮忙的,又不是来让你们照顾的。”

朱橚若为了给自己扬名立万,在惠民药局指手画脚,杜光也还真说不出什么来的。

“本王记得上次开封招了灾,惠民药局还还什么规模,这才多久你还果真就把惠民药局弄起来了。”朱橚称赞着。

这个事情,陈恪当初就与朱橚说过要弄的。

朱橚还曾说,若老朱不同意,他要为之说上几句话的。

陈恪回道:“这得多谢陛下,就这惠民药局一项所投的银子怕是比此次救灾还要多,若没什么效果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一些事情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最好。

总不能拿了银子却不干事儿吧?

远处道衍不知何时出现,正带着小徒弟敲着木鱼念念有词。

说着,朱橚又道:“本王一早就知你那手术的优势,本王也曾自学了一番,但总归是有些差强人意,等本王回了开封,你安排一下,本王要去你那医学院。”

朱橚若真心向学,医学院也并不是欢迎。

陈恪答应的爽快,道:“只要是真心学医之人医学院来者不拒,王爷想去去就是了。”

“对,听说秦王晋王和王爷联合捐助了些御寒的棉衣?”陈恪问道。

老朱说让他看看秦晋周三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让他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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