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单雷已经带着两人来到了街头的一处破庙里。

破庙里住了几个乞儿和痴傻儿,但见有人前去,嘴里立刻嘟囔着“揭揭”的字样。

单雷从身上摸出了一包吃的,递给了他们之后,几人顿时互相争夺,一哄而散了。

随后,单雷向着破庙后的一处墙上走了去。

银柳儿和陶守义也跟着前去。

一处普通的红砖墙壁上,已经贴着一张类似于官府的公文之类的纸张,但是,纸张上写的字迹有些像是鬼画符,又有些像是蝌蚪文,总之,是银柳儿都不认得的字。

因为墙壁凸凹不平,银柳儿正欲把纸张揭下来查看一番,却被单雷制止了。

“这个毛榜我们并不能揭,因为我做不到。”

银柳儿:“……”

她狐疑地看了看那张纸,面露不解:“毛榜?”

“就是这张纸,因为纸质很是毛糙,像是厕纸,所以又被称之为毛榜。”

银柳儿:“……”

幸亏不是叫厕榜,要不然还不得前去厕所找榜单了?

银柳儿又看了看那纸张,随即将目光移向了陶守义。

四目相视,却皆是茫然加懵圈,因而,两人当下便将目光转向了单雷。

单雷嗓子似是又不舒服了,对上两人疑惑的目光,当下正欲开口解释,却再度清了清嗓子,然而,这一次,却是直接咳出了一口污血来!

看着地上的污血,直觉不对,银柳儿立刻看向单雷,见其一直捂着脖颈的方向,似是要开口,张着嘴巴却又始终发不出声音,银柳儿立刻从身上摸出了一个药瓶,将里面的药丸部向他口中倒了去。

单雷嘴里发不出声音,但是面对银柳儿的药丸,却也没制止,部吞咽下去之后,没过多久,他面上的痛苦之色有所减缓,但是嗓子却依旧发不出声音,似是声带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这一路上他的情况,银柳儿心里愈发有种不好的感觉,对上单雷惊惶的神色,却只是对陶守义淡道:“你先带他去宁家药铺找宁掌柜的给瞧瞧,我晚些时候过去找你们。”

她不说单雷的情况,陶守义也看得出,更是明白了眼下她的想法,当下正欲自己留下继续找线索,银柳儿却已经把单雷向他身上推了去。

“他这大架子,我可搞不懂,你赶紧把他搞到马车上去吧。”

说着,她已经拿出发簪,从中间对折后,在帕子上临摹起了纸张上的字样来。

见单雷情况的确不好,嘴角的血污都是青紫色的,似是中毒之状,陶守义清楚,再耽误下去,只怕是单雷的情况会愈发的严重,他当下只得先扶着单雷向马车的方向走去了。

待陶守义离开之后,银柳儿也临摹好了那些鬼画符,看着不远处一直向这里伸头探脑的乞儿们,想了想,银柳儿便向着不远处一处树下走了去。

兀自从荷包里拿出了一把坚果,吃了起来。

木得办法,入秋了,秋膘必须得贴起来了啊!

似是见其吃的欢畅,不多时,一些乞儿终是忍不住,向着她聚拢了去。而不待他们想要抢夺,银柳儿已经对着那些乞者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在自己旁侧的位置上坐下。

有些年纪比较大的见银柳儿似是并无坏心思,而且又有东西吃,当下便壮着胆子走了过去,银柳儿便一边将坚果分给他们,一边问道。

“那些毛榜都是谁贴的,知道吗?”

“不是人,不知道谁贴的。”

银柳儿:“……你们都不知道是谁贴的,又怎么知道不是人贴的呢?”

“本来白天都没了,但是过了一晚上,到了天亮,又能看到了,看不到人去贴,但是就会出现。”

琢磨了一下乞儿的意思,银柳儿大约也明白了。

应该是有人趁着夜色将毛榜给贴上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被人所知罢了,这才会给人一种不是人贴的错觉。

“那谁又会把毛榜给揭走?”

乞儿们闻言,这次却是不再开口了。

银柳儿见状,原本只以为他们是不知道,结果,就看到他们向着自己腰间的钱袋子望了去,当下顿时眉角轻抽。

原来是已经不满足只是食物的投喂了吗?

想着,她已经从身上拿出了钱袋子,摸出了一些铜板递给了乞儿们,谁知道,他们却摇了摇头,又向她身上望去。

见其不解,有人做出了向口中倒去的动作。

略一沉思,银柳儿恍然明白了什么,当下便从身上拿出了几个小药瓶。

看着那小药瓶,乞儿们顿时眸中放光,连连颔首。

“把这给我,我就告诉你。”

见他们不要钱,只要药,银柳儿不禁向他们身上望去,他们穿的破破烂烂的,身上难免也有些外伤,但是都不是很严重,而且,她刚才给单雷的药物是喝下去的,他们又要这些药有什么用?

想着,她已经解释道:“是药三分毒,这些是药,并不是食物,是不能乱吃的,你们是有人生病了吗?我可以给你们瞧瞧。”

说着,她就要去拉乞儿的手。

只是,还未碰到那乞儿,乞儿竟像是被蝎子被蛰了,立刻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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