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柔柔不言语,只是低着头,她自然明白在尚书府的处境。幼年丧母,父亲对自己不闻不问,若不是随着姑姑,哪有今天。
可是如今这左相府还有她的位置吗?
“柔柔?”何思纤拉了拉她的胳膊,这个侄女跟着她多年,在她心里早已当成女儿,如果真的要送她回去,当真是舍不得。
华疏道:“如果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柔柔你完全不必如此。容容已经不计较了,你也不要过于挂怀。再者......”
顿了顿,华疏又说道:“再者,你祖父家今日怕会有大事发生,你还是留在府中为好。”
大事?何思纤的心一沉,大惊失色。
“老爷,您说什么?请说清楚些。我爹是要出什么事了吗?”
华疏顿了顿,说道:“没什么。晚膳后你和容容同我到书房。”
一听这话,何思纤就开始心绪不宁。
华容也是诧异,何思纤娘家的事情为何要她一起?
“到了府中,可还习惯?”华疏恢复了慈爱,轻声问向华容。
“习惯。这京城什么都好。”华容笑着答道。
背景如此强大,能不好吗?
“那就好。”华疏点头,又问道:“过段时间,让你姨娘带着你见些这京城的贵女们。你既到京城,这总是要有些朋友的。”
华容又点头,答了声:“好。”
华疏见她并未吃多少食物便停住了筷子,因而问道:“是府中的饭菜不合口味?”
华容连忙摆手:“没有。只是下午同苏易南一同出去,吃得饱了些。”
“苏易南?怎么同他出去了?”
华容道:“他不过见我无聊,便带我见一些朋友罢了。”
华疏“嗯”了一声:“这倒也行。只是他的朋友有些还是要防着些。这京城毕竟人心复杂。”
华容道:“谢谢爹爹关心,女儿会记着。”
华容想到竟被当做挡箭牌,不自觉笑了出来。
华疏见她笑得开心,脸上也露了笑容:“何事发笑?看来今日玩的很是开心?”
华容点头,又笑道:“苏易南不过是借我挡一下桃花。”
何柔柔一怔,差点将调羹掉到了地上。身旁伺候的丫鬟赶紧又重新给了一个。
“他是右相的嫡子,又品貌俱佳,在京城自然是很多女子青睐。只是带你做这种事,未免玩笑有些过了。”
华容连连称是,说道:“女儿初时并不知道,到了地方才明白这桃花竟然是四公主。”
四公主?
不仅华疏,连何思纤和何柔柔都放下了筷子。只有华扬和华宜没事人似的继续埋头吃饭。
“你是说四公主冀清歌?你今日竟也见了她?”华疏有些难以置信,见华容肯定的眼神,这才确信。
“那,还有别的人吗?”
华容想了想说道:“还有三皇子,江牡丹,牡丹的哥哥。还有那个,那个徐什么......哦,徐俊。”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你竟然还见到了三皇子。”华疏叹了口气。
“爹爹,这有何不妥?”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而已。”华疏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交待道:“其他人没关系,只是皇家的人,离得远一些为好。”
华容明白这层道理,她父亲身居高位,必定同这些皇子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万一自己无意间站错了队,怕是权力倾轧间能不能保全还是疑问,便重重地点了头。
怕华疏担心,因而又说道:“今日不过就是行酒令而已,并没有其他。”华容当然不会将冀清阳赠珠之事说出来,否则她爹必定彻夜难眠。
但是却不知“行酒令”这三个字同样让她爹深深地皱起了眉。
“你同他们行酒令?”何思纤也忍不住问道。
华容解释道:“虽说是行酒令,但是我滴酒未沾,姨娘不信可以问江牡丹。”
接着便将这事情的经过几乎完完整整说了出来,华疏等人听得眼睛都睁大了。毕竟华容所提之人除了江牡丹等同于文盲,其余人都是大冀朝的才子才女。
而按华容所说竟然是屡战屡败,这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可是华容能够一字不差地将席上所说之对联都背出来,且每一幅都是绝对,又让人不得不信。
“大小姐的文采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席间一直保持沉默的叶东篱竟然不自觉地发出赞叹,且眼神中尽是钦佩。直到看到华疏等人望着他,他才又直直地立着,脸上恢复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华疏笑道:“容容,叶管家这是第一次夸赞人。可见你确实是文采出众。”
“那就谢谢叶管家了。”华容冲他笑道。
叶东篱连忙回礼。
“不过,怕是这以后,我华家要卷入这朝堂之争了。”华疏叹道。
“女儿不知会给爹爹带来麻烦,还请爹爹见谅。女儿以后会注意言行。”
华疏摆手:“这与你没关系。既然已经处在旋涡的中心,避是避免不了的。”
“爹爹为何如此说?莫非已经有了苗头?”
华容觉得华疏的言语之中带着深意,却又不便明说,心中不由得也隐约担心起来。再望望叶东篱,仍在旁镇定自若地伺候着,看不出一丝异样。
“好了,先吃饭吧。”
入府后的第一顿团圆饭就在各怀心思中过去了,瞧着外面的天阴阴的,华容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跟着华疏进了书房,门被关上了。
“思纤,你父亲被传进宫的事你可知道?”华疏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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