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的纤纤玉手被攥在一个带着薄茧的大掌心里,心抽搐了一下。
这是衡三郎第一次拉她的手,十指交叉的瞬间她像被雷电击到一般,身体微微发僵。
衡三郎感觉到了她的抵触,便拉得更紧些,让她无法逃脱自己的掌心。
手心的碰触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彼此都没有说话,但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靠近马场“悍将军”没有像以往一样飞奔出来迎接,这让木樨担心是不是出事了,赶紧跑了进去,当她看到白驹身旁的一幕时几乎笑喷。
白驹卧在树下,“柔姬”在吃马奶,“悍将军”横在中间把两匹小白马驱赶到一边,一副鸠占鹊巢的架势。
刚刚半日,“悍将军”不仅学会照了顾童养媳,还成了宠妻狂魔,感情进展堪比神速。
木樨抚摸了一下“柔姬”,竟然有些嫉妒她被“悍将军”宠,随手把花环挂在树杈上。
衡三郎选了一匹黑段子般的汗血宝马,给木樨选了一匹体型较小的栗色母马。
牵着马穿过山林,上了后山的小路。
拿出两个马脸面具,一个自己戴上,一个给木樨戴上。面具罩上了整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任何面部活动都不能被窥视。
此时一轮弯月已经挂在了天际,山林里时有野兽的低吼声传出来。
衡三郎把木樨扶上马,叮嘱道:“我们要去五十里外的训马镇,那里有个贩卖马匹的黑市在镇北侯的掌控之中,鱼目混杂什么人都有。”
“不管谁和你搭话都不要应声,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过问,也不要害怕,有我在不要担心,紧跟着我千万不要走散了。”
木樨去过西汶州的马市,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夜市。
镇北侯是太后的弟弟,横霸一方鱼肉乡里。只要提起他,百姓无不咬牙切齿。
好奇心驱使便想去一看究竟,点头应了。
两匹马在夜色里弛聘,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人,很快就到了贩马的夜市。
这是一个独立的镇店,进镇的牌楼上三个大字“训马镇”,从名字上就能推测出镇子里的营生。
衡三郎解下两匹马的马缰绳,将马随意放在树林里。
在牌楼下买了两件黑斗篷,给木樨披上一件,自己披上一件。
木樨发现进镇的人很多,但他们的装束几乎是一样的,都是马脸面具,黑斗篷,这给黑夜增加许多神秘的色彩。
衡三郎紧紧拉着木樨的手,这让她局促不安的情绪有所缓解。
进镇后有一块看不到边际的空场,是西汶州马市的上百倍。
空场上火把、火盆林立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人影攒动,各种各样的马匹随处可见。
有千金难求的汗血宝马,也有难得一见的乌骓马,更多的是普通的战马和农户家拉车的笨马。
看马的人多,说话的人少,正常的人少,诡异的人多。
因为是统一的黑斗篷,很难分辨出哪个是卖家,哪个是买家。马脸面具遮住了面容,即使熟人也不能判断对方的身份。
衡三郎拉着木樨穿梭在各色马匹中间,没有问价,也没有驻足。
在他们围着场子转了一圈的之后,有人贴了上来想和衡三郎攀谈,被他一个手势制止了。
木樨看到两个穿黑斗篷的人在交易,好像价格没有谈妥,其中一个拿出一把刀,直接插在了马肚子上,马疼的“嘶溜溜”叫,那人不为所动,拔出刀又补了一下子。
马炸了一下蹄子,马血四溅瘫软了下去。
周边没有人劝架,也没有人理会,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继续寻找着自己中意的马匹。
木樨侧目看向衡三郎,他的目光看向马场的另一端,根本没有注意到一匹马被屠杀了。
衡三郎拉着她走向夜市的一角,看到两个人合力用匕首割断了一个胖子的喉咙,牵起胖子的三匹马踩着他的躯体离开了。
照样没有人阻止,也没有人呼叫,更没有人上前对胖子施救,一场凶杀案悄无声息的淹没在了马匹的嘶鸣声中。
不远处有人在打架,双方手里都有棍棒,火拼到了一起。
木樨攥紧了衡三郎的手,对方只是拉着她绕开尸体,拐到马场的另一边,丝毫没有干预的意思。
木樨有些后悔了不该到马市来,这里的交易不正常,随时可能被人捅一刀丢了性命。
交易还在进行中,很多马匹被人牵走了,与此同时更多的马匹被带了进来。
木樨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规模的马匹交易,其中战马的交易让她心存疑虑。
官府有规定,战马是不允许交易的,为什么这里的人可以明目张胆的买卖呢?而且数量惊人。
就在这时一个手拿铁扇子的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木樨一眼就认出了那把铁扇,祁公子到药铺求药时拿的就是那把扇子,难道衡三郎等的人是他。
她猜对了,衡三郎拉着木樨跟在祁公子后面,保持着四五步的距离。
他们彼此没有打招呼,但行动却非常默契。
人群发生了骚动,木架子上的火盆被撞翻了,一些人向祁公子拥挤过来。
木樨感到自己被衡三郎吸进了斗篷里,他从腰间拽出一条马鞭,挥手甩了出去……
等木樨从斗篷里露出脑袋,乌洋洋一片人倒在了地上,祁公子安然无恙的在前面迈着四方步。
她想看看衡三郎脸上的表情,可惜罩着马脸面具,什么也看不到。
他的眸子依然是波澜不惊,猜不透在想什么。
随后又发生了三次类似的情况,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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