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静对匡和金的跋扈很不满,但思量着自己的腰还不及她的三分之一,张了张口没有敢出声。
木樨看着匡和金脸上肥肉乱颤的样子,就知道馨儿为什么不愿意来女德学堂了。
不急不缓道:“大姑娘好。”
匡和金粗脖子一晃,“你是谁,凭什么到匡家女德学堂来?”
“我叫木樨,住在匡家老宅子里。”
匡和金微愣了一下,匡家老宅子住着两个人一个是匡和馨,另外一个是三哥匡石送回了的童养媳,就是眼前这个人吧。
以为童养媳是个像馨儿那样无用的废物,不想却是个冰肌玉骨的小美人。
她哼了一声:“不过是一个童养媳而已,我娘说,你将来是三哥的大夫人还是姨娘还说不准呢,别把自己当主子似的。离晦气鬼远些,别让她把晦气传给你。”
木樨拉住馨儿的手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愿意。”
匡和金没有想到木樨说话这么直接,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气得肚子要炸开。
她仗着身高体肥,在女德学堂里作威作福,没有谁敢惹她,就连请来的先生也她避让三分。
嚯得一跺脚,地砖都跟着颤抖了一下,“你未经大夫人允许擅自到匡家女德学堂来,是要挨罚的,你等着我回家告诉大夫人去。”
秀静实在看不下去了,鼓起勇气道:“木姐姐是匡石哥哥的童养媳,是匡家的媳妇,怎么不可以来女德学堂学女德呢?先生总是说多学些女德好服侍丈夫,孝敬公婆,难道先生的话也错了不成?”
匡和金被秀静怼了回去,无言以对。
这时各家的姑娘们陆续到了,站在旁边看热闹。
有人站在匡和金一边,但更多的人对匡石的童养媳充满了好奇,想一睹匡家媳妇的风采。
木樨没有让她们失望,从容貌上碾压了匡家三姐妹,从气质上是仙气飘飘让人不敢小觑。
木樨是匡家的童养媳,过几年就是匡家的媳妇,当然有资格到女德学堂学女德。
这件事即使没有通告大夫人,也没有人敢阻拦,如果阻止匡家的媳妇学女德,匡家女德学堂办不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时从学堂里走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一件灰布蓝衫从容优雅。
众人看到妇人齐声道:“劳先生。”
女德学堂里的老师都是女人,匡家姑娘们尊称其为先生。
劳先生面带微笑,打量了一下木樨,“你是匡家三公子的童养媳?”
木樨从她的问话中知道她听到了刚才的争吵,轻轻一礼,“我叫木樨,陪同馨儿来学女德。”
劳先生眼角有很多细小的皱纹,面容有些倦色但非常的随和,“既然来了,就到学堂里去吧。”随即让众人进去。
匡家的姑娘们收起刚才的随意,变得端庄大方,依次走入了学堂,馨儿和木樨走在最后。
匡家女德学堂是匡裘宽出资修建的,学堂里的一切费用都由匡裘宽负担,这也是匡和金敢飞扬跋扈的原因。
学堂有三进院子,前院的庭院很大花草凉亭一应俱全,是集会、品茶的地方,中院是匡家姑娘们学习女德的地方,后院是先生们休息的地方和饭堂。
姑娘们从走廊直接到了中院,按座次坐好准备上课。
木樨没有单选座位,而是搬了个凳子坐到了馨儿旁边,两人共用一张书桌。
劳先生轻咳了一声,把一盘兰花放到桌子上,徐徐说道:“今天不读书只画兰花,画好了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说完蘸墨起笔,刷刷点点,不多时一幅神韵兼备的兰花图就完成了,把画挂在用竹竿做的画架上供姑娘们观赏。
木樨环顾左右,看见匡家姑娘们纷纷起笔开始画兰花,看起来都是有些绘画功底的。
只有馨儿和匡和金坐着发呆,不提笔也不动墨。
劳先生点燃一支香,走到古琴一曲《咏兰》行云流水般从指间流淌而出。
画中有兰,琴中有兰,自成一体别有一番意境。
劳先生虽然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可以捕捉的到年青时的风采。
匡和金笨拙的拿起笔,探头探脑的在姐妹们中间来回游走,把宣纸放到一位容貌秀美的姑娘面前,好像想让对方代笔。
容貌秀美的姑娘冷笑一声,把她推到一旁,只顾完成自己的画作。
匡和金被拒绝脸上的肥肉都气白了,趁其不备把墨汁甩在她鹅黄色的衣裙上,鹅黄色的裙子上一片黑墨点子,一件价值不菲的裙子算是毁了。
她运足了气走到馨儿旁边,馨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双手抱肩低声道:“大姐姐,我也不会画。”
匡和金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肥胖的大手在宣纸上一拍,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木樨看明白了,她要馨儿替她画一幅兰花图,这样就可以早早的离开学堂了。
先生就在旁边,也明目张胆的作弊,真是“奇”女子。
木樨拿起笔蘸墨,素手几次起伏,一幅惟妙惟肖的兰花图跃然纸上。
在右手空白处写上一个“兰”字,落款写上了“匡和金”三个字。轻吹了一下墨迹,把画交给匡和金。
匡和金还没有看明白木樨是怎么起笔落笔的画都完成了,又看到落了自己的名字,裂开大嘴笑了。
她虽然不懂画,但也觉得颇好,像把劳先生的兰花描了影一般。
一把接过兰花图走到劳先生面前,粗声粗气道:“劳先生我画好了。”
劳先生虽然在抚琴,但匡家姑娘们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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