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看到木樨,咧着嘴哭起来。
原来今天是左先生上课,上午学女德,下午学抚琴。
馨儿去学堂的次数少,对抚琴一知半解。
匡和金虽然在学堂里呆了几年,但只会弹一两支最基础的曲子,其他的不会。
左先生教的是时下广为流传的新曲《断肠曲》,是一位作曲大家为过世的丈夫所做。
曲子有一些难度,这让匡和金抓了瞎。因为她经常欺负人,匡和旭就说了个笑话暗中讽刺她笨。
以为她听不出来,可是匡和敏却点醒了她,于是几个姑娘在学堂里吵了起来,馨儿也被牵扯到了其中。
左先生有些生气,每人打了三戒尺,罚抄五遍《敬戒篇》。
匡和金不爱写字,逼着馨儿替她抄写《敬戒篇》。
馨儿惹不起便为她抄写了,挨了戒尺又写了许多字手就肿了。
手钻心的疼,便哭着回了家。
听馨儿的话,木樨能感觉出来左先生比劳先生要严厉些,不知道是一位怎样的先生?
“别哭了,抄十遍《敬戒篇》是多了些,不过也练了字不是?我买了炊饼,咱们今晚吃炊饼好不好?”
馨儿止住哭声,撒娇道:“我不要吃炊饼,我要吃菜团子。”
“好,吃菜团子,走去后花园拔青菜。”木樨拉起馨儿去了后花园。
木樨照旧拔了几颗青菜,把旁边的野草拔了拔,发现是萝卜,顺手把萝卜里的野草也拔了,没有草争养分萝卜长的会快些。
又想到厨房里有豆子,便抓了一些种在空地上,如果豆子能发芽生长,再过几个月就有毛豆吃了,也可以用豆子做豆腐长豆芽。
后花园里还有一大片的空地,上面的花草早已凋零,有时间可以种些其他的瓜果,这样她和馨儿就可以吃菜自由了。
她示意馨儿也来帮忙,可馨儿只是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踏入菜地。
晚饭是炊饼、菜团子、炒青菜,熬的豆粥,两人说说笑笑,馨儿暂时忘记了学堂里的不快。
用罢晚饭,木樨挑拣了自己采回来的药材,把其中一些秧苗种到了后花园的空地里,这次栽种的秧苗以地黄为主。
以破败的凉亭为界,北边是青菜,豆子,瓜果,南边种的是草药。
晚间馨儿练习抚琴,木樨做膏药贴的袋子。
馨儿一边练琴,一边嘟嘟囔囔的说不想去学堂了,木樨知道她惧怕匡和金答应陪同去,她才高兴了起来。
等馨儿睡着了,把做好的膏药贴装到小袋子里,准备送到药铺里去代卖。
第二天早饭后,木樨陪同馨儿去女德学堂,秀静先一步到了,看到她们高兴的迎了上来。
“木姐姐,我弟弟两天晚上都睡的安稳没有哭闹了,又开始吃奶了。爹和娘都夸你有能耐,要换季做衣裳了,娘亲说要亲手给你做一套呢。”
木樨又问了阿志一些情况,知道他没有大碍了,便放了心,只是叮嘱她不要让孩子着凉,少吃一些凉的东西。
秀静笑着说都记住了。
三人说话间,一位二十六七岁雍容华贵的女子从前厅里走了出来。
秀静对木樨道:“那是左先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先皇在世时她曾应选过秀女,本来被选中了偏偏家中母亲去世,便没能去京都。”
“从那以后她就认为自己是皇家的人,再也不肯嫁人,这一耽误就是十来年,被匡老夫人请了来教姑娘们礼教才艺呢。”
“匡和金谁都不怕只是忌惮她三分,只要她脸一沉,肥胖子就不敢多嘴多舌了。”
说着拉木樨去给左先生见礼,“见过左先生,这是匡石哥哥的童养媳木樨,今天来学院读书。”
木樨也给左先生见了礼。
左先生眼角嘴边带着傲慢,用训人的语气道:“既然来了就好好读书,不要辜负匡老夫人的期许。”
她简直是用下巴看人,木樨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并没有说什么。
女德学堂几乎所有的费用都由宽裘宽负担,匡老夫人的话在这里就好比皇太后的旨意,哪个敢不听。
匡家的姑娘们陆陆续续到了,上午第一课依旧是读女德。
木樨在虚无仙山读过很多书,包括《女德》《女训》等书籍。
师父从来不要求徒弟们做足不出户的女子,而是让她们跟着自己的内心走,做自己喜欢的事。
有的师姐喜欢绣花做衣裳,师父便教她刺绣,负责姐妹们的衣裙。
有的师姐喜欢舞刀弄剑,师父便教她们武功,从来不强求她们下厨做饭学女德。
木樨从小喜欢采药炼丹,师父便由着她的性子,教她认识草药起炉炼丹。
匡家的女德学堂和虚无仙山的学堂大不相同,只是一味的教女子学女德,让她们顺从、知礼只为能嫁个好丈夫。
一开始姑娘们都规矩的念书,左先生出去后,匡和金就拿出一些点心吃了起来。
她嘴吧唧吧唧的声音很大,惹的一些姑娘不满,嘲笑她是个吃货。
着红裙的匡和旭颇为顽皮,把她吃东西的样子画了下来,挂在了窗户上,姑娘们看到肥头肥脑的样子哄堂大笑。
馨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匡和金被大家笑话,脸面上挂不住,觉得找匡和旭一人算账不过瘾又牵连到了软弱的馨儿。
“匡和金,匡和旭你们也敢笑我。”她把书本扔到一旁,咆哮着走过来,馨儿吓得两腿发抖。
她拉起木樨就往外跑,在跑到门口时被匡和金肥硕的身躯挡住了。
匡和金一手叉腰,瞪着眼睛像老鹰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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