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就好几次买绢花送她。
我一个男人,什么衣裳配什么花,一点儿也不懂,就多问了廖张氏几句。
那妇人真的很热心,让我形容姑娘有什么颜色的衣裳,什么样儿的首饰,她给我选。
就为此,那廖普觉得我跟他媳妇不清不楚的,又吵又嚷的。
我们爷看不下去,掏了那二十两银子息事宁人,他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
“只给了二十两?事后廖普还有没有找过你?”陆毓衍问道。
小厮愕然,奇道:“陆御史是怎么晓得的?”
这个消息倒是出乎了谢筝所料。
原以为那小厮老实,给刘维安顶个罪,可如今这意思,似乎真没刘维安什么事儿,就是破财消灾,不愿意跟廖普计较。
“那小厮莫不是为了刘公子的名声”谢筝低声琢磨着。
古嫂子却是笑了,道:“永安侯府在京里能有什么名声?连我这么个卖豆腐的都知道,外头都说他们仗势欺人,不讲理嘞。”
谢筝失笑。
刘维安的名声,一向是不大好的。
再说了,是古阮私底下去问的,又不是衙门审案子,还讲究个能说不能说的。
古嫂子的声音又往下压了压,道:“这还不是最怪异的。
廖家添了那二十两,我瞅着是往家里添了不少东西,况且那廖普爱赌,听说去赌坊里输了不少的。
那二十两,按说是一两个月就叫他掏空了,可那半年里,廖家没短过银子,廖普也经常出入赌坊。
有一回我卖豆腐回来,在胡同口遇见廖普和隔壁的老爹。
老爹问他是赢了还是输了,廖普黑着脸说运气一直不好。
我之前当他是有赢有输的,可他既然不好,哪有银子去赌?
等那廖张氏生病,廖家才真的穷了一样,半点银子掏不出来,也没请大夫,隔了几日人就没了。
那之后,廖普就消停了,赌不起了。”
谢筝的眉头皱了起来:“嫂子的意思是”
“叫廖普讹过银子的,恐怕不止刘公子吧?只是咱们没听说罢了。”古嫂子猜测道。
谢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那廖张氏娘家还有什么人?”
“她不是京城人士,跟着娘家人在京中做了几年的活计,她嫁给廖普留在京里,娘家人都返乡去了,”古嫂子回忆着道,“听说是娘没了,还有个老爹和弟弟。”
谢筝大致弄明白了,在古家吃了午饭,这才起身告辞。
花翘是真喜欢古嫂子的手艺,对豆腐念念不忘,一步一回头。
古嫂子不由笑了。
她知道自己厨艺好坏,可平日里和小丫头两个人吃饭,便是做得再美味,也总缺了些什么,有人能如此直白地表达出喜欢来,叫她心里暖暖的。
“过年时我多备几样好菜,记得来尝尝。”古嫂子道。
花翘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谢筝眯着眼儿笑:“你这就应了?也不问问我?”
花翘眼珠子一转,笑道:“姑娘难道会不应?姑娘分明比奴婢还喜欢。”
这话说得十分有理,谢筝完全否认不得,只能笑着捶了花翘一下。
顺天府的大门关上了,后门却打开着。
虽是封印了,但圣上发了话,杨府尹哪里敢推脱,照着平时的样子,一早到了衙门里,认真看这案卷,仔细分析起来。
陆毓衍坐在一旁,低声与苏润卿说话。
谢筝进了书房,仔细把古嫂子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杨府尹明白人,唤了马捕头,叫他去各处赌坊里打听打听,这半年多,廖普到底运气如何,赢了多少又输了多少,又使人去永安侯府请刘维安的小厮过来。
等候的工夫,陆毓衍轻声与谢筝说事。
仵作验过那惨死的黑羽大将军了。
昨日混乱,冲突之中,小伯爷怀里的大将军落在了地上,挨了好几脚,等人群分开了,大将军也已经惨不忍睹了。
“似是被喂了耗子药,很可能就掺在饲料里,吃下去就倒了。”陆毓衍解释道,“下手之人有备而来。”
大将军是斗鸡,被小伯爷养得十分彪悍,除了小伯爷和身边两个亲随,谁都近不得身。
敢靠上前,那一嘴子扎下来,可不是玩笑的。
对付一只鸡,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一刀子割了脖子,比什么都快,可凶手似乎是晓得大将军的本事,怕自己不能迅速制住它,一旦大将军叫唤起来,事情就败露了,这才选择了下毒。
杨府尹看案卷看得头痛,揉着眉心问道:“贤侄,你怎么看那个廖普?
若他媳妇与刘维安没半点关系,他纯粹是讹银子,那只有刘维安厌恶他,没他恨刘维安的道理。
他就不会去害刘维安了。”
“大人莫急,总归也没旁的线索,就有什么先查什么。”陆毓衍不疾不徐道。
杨府尹搓了搓手,笑容无奈极了。
他也不想急,但宫里那位着急,又有什么办法呢。
刘维安的小厮很快就到了。
他一夜没睡安生。
事发之时,他就在边上,可还没有反应过来,刘维安和小伯爷就打作一团,他连冲进去帮主子推挪的缝隙都没找到,等好不容易能靠到主子身边了,刘维安就这么死了。
死得突然,死得莫名。
永安侯府昨日忙着布置灵堂,上上下下没空收拾他,可他就像是三魂七魄都飞了一样,整个人懵懵懂懂的过了一天。
这会儿,人是到了顺天府了,魂儿还不晓得在哪里。
松烟递了盏茶给他,冲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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