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问你。”白斩月伸手戳了戳,蒲团上正闭目打坐的蔷薇,拢起眉心道:“这请帖上被红圈圈起来的翊王妃是何人?”

蔷薇动也没动,想都没想,开口便回:“太子的心上人。”

白折月得知是夜玄喜欢的,眼珠疑惑一转,难得八卦:“很漂亮吗,还是家世好?”

蔷薇自从得知这姑奶奶不是真傻而是装傻后,就对她越来越不耐烦了,“管你屁事。”

白折月双手捏起请帖名册,捏得发皱,然后朝蔷薇扔去,眼睛瞪出火球,一副得理不饶人:“你一个小小侍女,竟敢对我如此说话?”

蔷薇被名册一尖角砸到脑袋也不恼不怒,眼皮微掀,淡淡开口:“不服你告状去,碍眼。”

白折月还从来没遇见过这样豪横的侍女,“你以为我不敢么?”

“你敢。”蔷薇一手撑地站起,也没理会白折月的刁难,面无表情地直径走出了房间。

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夜玄的交代,明日就是和亲大婚,自己要时刻盯紧白折月的举动,以防她又惹出什么祸端。

可白折月今日不知中了什么邪,不仅不试穿婚服,就连说话也夹着火星子,处处挑刺,针对蔷薇。

蔷薇走到一半,忽然感觉眼前出现了好多人,她们穿着打扮与宫女无异,但带着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杀意。

她边走边觉得事情不对劲,当她再一眨眼,那些宫女藏在袖中的武器便全都显露了出来,蔷薇内心大喊一声“不好”,脚下忽然跟灌了铅般不得弹动,甚至还有点抽筋。

到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她的小腿处被一根金色的虎鞭捆住,回首一看持鞭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不断找茬的白折月。

“呵呵。”一阵阴冷的笑从脑海传来,白折月收回虎鞭之际,便有十几位宫女朝蔷薇这边冲来,将她按倒在地上。

白折月昂起尖下巴,眼睛里充满挑衅和不屑,红唇微挑,俯视着不断挣扎的蔷薇:“你方才不是很嚣张么。”

蔷薇两手被人钳在身后绑上了麻绳,她只能双膝跪仰着头,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嘴里叫嚣着内心不满:“这里是璇玑宫,是殿下的寝宫,岂敢由撒泼造次!?”

白折月也不恼,尽量让偏殿的动静降到最小,让附近侍卫以为她只是在惩罚一个小小侍女。

“夜玄不在,我这就是璇玑宫唯一女主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只指尖蝼蚁,揉一下就死了。”

她虽跟蔷薇说话,但眼睛一下都没落在她身上,而是看向了偏殿的小门,内心盘算了一番,问:“我没记错,那边是洗砚池吧?”

话音未落,立即有侍女上前回答:“回太子妃,是的。”

白折月回过头满意一笑,盯着蔷薇的异瞳看了许久,忽然抓起她颅顶的秀发将她从地上提起,意味深长道:“你眼睛那么红,我帮你洗洗吧?”

蔷薇眸光闪躲,头顶拔起的发根拉扯头皮传来一阵揪心的痛,她痛到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唇齿间发出来自内心深处的挣扎:“不.....”

但,不又有什么用。

**

洗砚池四周的桃花树开出点点墨痕,一米多高的池,池水呈墨青色,凑近一看浑浊不堪,哪是能给人洗眼睛的水。

下一秒,蔷薇就被人按在了洗砚池上,她两手拼命抵着池口石砖,浑身散发出不屈不挠的寒气。

“早闻巫苏有个异瞳怪女,久伴殿下多年,情同手足,寸步不离。”白折月边说边用虎鞭搅动着池水,随即猛地将鞭子抽回,溅了蔷薇一脸:“殿下对你这么好,你怎敢有谋逆之心?”

“咳,咳咳。”蔷薇被水呛到咳嗽几声,面对白折月的诬蔑她无言以对,便不再理会。

之前白折不放心,派人调查夜玄时也顺便把蔷薇也调查了一番。

这才得知蔷薇,原名白苏苏,巫苏风涧镇人,父母双亡,落下“邪星”之名。

这些白折月都觉得很正常,无非是当地人无法解释双亡原因,这才给她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既安抚了当地人的慌张,也让死亡原因得到合理化。

但就在秘探更深入调查后,这才发现原来白苏苏不是什么“邪星”,而是浮音圣女与外族男子所生下的女儿,自从她出生后,巫苏大旱八年,名垂千古的浮域因圣女出格,而被女帝问责降罪,如今的浮域已不甚当年的一般辉煌了。

以白折月的理解,她认为蔷薇的母亲是浮音,浮音又是被女帝关在牢狱中无奈撞头而死,蔷薇作为女儿总该要做点什么吧?

可她不知道的是,夜玄知道蔷薇不愿回忆往事,这些年从未告知她的身世,蔷薇也不是自己主动进宫,而是夜玄救命带回来的。

这些话夜玄不说,不代表白折月不说,她特别喜欢看人从挣扎到绝望的过程。

正如现在蔷薇听见自己的母亲竟是浮音圣女,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浑身颤抖,她大口喘气,望着池水里自己红到发紫的眼睛,泪珠大颗大颗往下落,唇角被牙齿咬出一抹鲜血:“你,你别说了。”

白折月笑了笑,继续激将:“女帝如此对你母亲,你难道还要为她的儿子效命?”

“不,我母亲不可能是浮音圣女,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你仔细回想,你的母亲为什么死,又死在了哪里?”

我的母亲.....

蔷薇年少无知,五岁前只在自己过生辰时,见过自己的父亲几面,后来便一直寄住在伯母家,当她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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