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一时特后悔自己因有纱帘隔挡,没有关门换衣服了,他上下打量白折月两眼,依旧保持着撑头的姿势,问道:“有事?”
“明日父皇和母后就要抵达凉州,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白折月看着他这番打扮顿了顿身,没经同意在他身旁坐下。
夜玄迅速收回撑头的手,整个上身往外倾斜,硬是要和她保持一定距离,淡淡说:“这跟我有关系么?”
“你可以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派蔷薇快马加鞭去关外迎接了,她毕竟是你的人嘛,父王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你为什么没有亲自去。”
白折月理所当然地为夜玄着想,并轻描淡写了蔷薇的去向,令夜玄听着十分不悦。
夜玄无语到就差翻个白眼回应,脸色就像窗外的天气说变就变,他握拳一震桌,金茶杯晃动滚到白折月脚边,“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子么?”
她优雅收脚起身,目光黯淡:“那你眼里有我吗?”
“没有会不远千里跑去白煞接你,得知你不适应巫苏气候,带你去殷烈参加延庆节,并让你知道我曾喜欢的人是谁。”
他说的句句实话,句句在理,让白折月有些恍惚。
在她的印象里,夜玄一直很讨厌自己,因为自己是白煞国公主,因为自己有个野心勃勃的父皇,因为他心里一直有个放不下的翊王妃。
“我早就见过你,两年前葛尔雅草原,赛马场唯一女生获得全场注目,可惜后来不慎落马摔了个狗啃泥。”
白折月听得很认真,但迟迟没有给出回应。
她只是装作喜欢夜玄,便于完成谋杀任务罢了,不是真喜欢,又怎么能听出夜玄话里的细腻心思呢。
白折月不想往下聊,而故作坦然地回答了赛马之事:“两年前的糗事你还记得这么深刻,我都忘了。”
感受到她的心慌和不适应,夜玄上前一步伸出了袖中白净修长的手,表示友好说:“虽然我想娶的人不是你,但也可以是你。”
白折月的确慌了,她从未见过夜玄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在他深情款款凤眸的注视,她的脸庞竟爬上了一片害羞的红晕。
“你,你那个早点睡,我就不打扰你了。”她现在只想逃避,全然没了刚来时的自信和气场。
夜玄方才是有困意的,自从白折月来了他便不困了,慵懒抬手指了指窗外的夕阳:“太阳还没落山。”
她当然知道没落山,但得找个借口离开才行:“我,我有点困了想回去睡一觉。”
夜玄笑了,笑得似泉水清冽,“床就在你眼前,何必跑回去?”
要不是这一句带着目的性的话,白折月差点忘了,夜玄可是情场老手、醉仙楼的常客,再加上他现在身上沾着酒味,双眸迷离多情,指不定把她看成了别的女人,这是十分危险的!!
白折月直往后退,直到退到桌角这才停住,粉唇微颤:“男女,授受不亲.....”
夜玄笑得越发放肆,面对白折月一手撑在她身后的桌角上,俯视她一字一句道:“那还不快滚。”
“你,你让我滚?!”白折月脸上红晕一秒消失,发出疑问的同时,夜玄头冷漠地推开面前的门,走进内室又合上了门。
白折月没呆几秒心情复杂地离去,北泽见状推开门,将手中的醒酒汤放到夜玄面前的方几上,并小声询问道:“殿下,您方才对太子妃示爱了?”
夜玄接过汤饱喝几口,浑身沁出了点热汗,摇了摇头:“都是互相试探罢了。”
北泽又问:“万一太子妃当真了呢。”
夜玄听他这句话忽然想起什么,凤眸微眯,重重将瓷碗搁在方几上,语气沉重:“蔷薇有危险,你给我去盯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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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库阴冷而又寂静,偶有水波随风荡漾,蔷薇被关在水库之下,头顶是一排排结实的钢筋,身上却绑着数根冰凉的铁链。
在这里只要发出一点声音,便会产生空灵般的回声,所以他们三个人的嘴巴也被布堵得死死,只能干瞪着眼睛等待死亡、或者被人拯救。
蔷薇站在水里,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有两双漆黑发亮的眼睛在瞪着自己,但她丝毫不慌且自有打算,毕竟在宫里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她伸了个懒腰,手却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硬东西,抬头往上一瞥,宛如一只井地老鼠昂首看人既视感。
一太监庞大的身躯立在她头顶的铁架子上,她连忙收回摸到鞋纹的手,惊讶地往后挪了挪身。
片刻太监蹲下身,觉得这样对蔷薇不礼貌,又换成趴在铁架上的姿势,一手拖着下巴,对她说:“蔷薇姐我弄到钥匙了,要不要出去?”
蔷薇点头,眸光落在嘴上的一团布,小太监会意给她拔掉布,随即起身用钥匙打开了脚下的锁,但这时问题来了,蔷薇身上的铁链也栓了一把锁,这钥匙他可没有。
观察着小太监的细微表情变化,蔷薇开始慌了,催促道:“愣着干嘛,继续啊。”
小太监差点被她严厉的话语惊地掉水里,连忙扶住身旁的铁杆稳住重心,像做贼一样将自己缩成一团,小声回复:“我没开铁链的钥匙。”
“.....”蔷薇以一种“就知道你不靠谱”瞪了他许久,最后长叹了口气:“那你去通知殿下,就说我被白折月关水库里了。”
“诶,这个可以有!”小太监重新锁上铁架,麻溜地从一条狭隘的暗道离开了。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蔷薇感觉自己腰间以下的都被水泡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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