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先动手??

允粥说的明明是殷烈话,可组合起来羽裳愣是一个字也没听懂,殷云翊却是很快反应:“墙回来了?”

“我回来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墙单背着一个蓝色洗到近乎发白的行囊,浑身透出不好相处的煞气,几步来到众人面前。

作为风铁骑的一员,墙只是他的代号,墙原名羌闵行,这年头取姓为代号的人,也是很少见了。

时隔多日见到他,殷云翊很是很开心的,说话的语调都变得温柔了很多:“宫局是自己人,以后出手悠着点。”

“他以前又不是,一年未见他还是那么欠揍!”

墙的确不知道,宫局已经被殷云翊从左相那挖过来,还以为他是偷潜入王府,所以不分青红皂白地暴揍了他一顿。

宫局懂分寸知礼节,殷云翊也想不通他哪得罪墙了。

墙见大家都以吃瓜的眼神看着自己,解释道:“他见我第一面说我眼熟,硬是拉着我谈天论地,后来说我头冒黑烟,是大凶征兆,明明就是膳房烧柴火.....”

“忘了说。”知道墙话痨,总喜欢揪着一件小事不放,殷云翊果断岔开话题,拉着羽裳往前介绍:“这位是王妃。”

“王妃?”墙瞬间睁大了眼睛,他一开始还以为羽裳是殷凌雪那样的公主,没想到时隔一年殷云翊都迎娶王妃了。

墙对羽裳的态度比对殷云翊还恭敬,放下肩头的行囊,对他行了个礼:“见过王妃,属下有眼无珠,有眼无珠.....”

“无妨。”羽裳自见墙的第一刻,就觉得他周身的气质与这繁华的盛京不符,再加上他那全包烟灰色头巾,和一身交叠不齐的短袍,俨然像一位风尘仆仆的牧羊人。

殷云翊让人带墙去沐浴换了身干净衣服,随后两人约到书房简单聊了几句:“白煞那边如何,是确定要打仗了吗?”

没有殷云翊的调令,任何一位风铁骑是不得擅自回京,并随意与翊王府联系的。

当然也有特例,地区战乱,或自身难保。

“确定,白帝在城西大点兵,那成百上千万个士兵气势磅礴,方圆十里都能听见他们的整齐的口号声。”

“本王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么快。”

墙也不知道白帝在急什么,竟用出如此卑劣的“和亲”手段,就算白煞起军最后灭了巫苏国又如何,白帝赢了疆土,却输了人品。

他摸着空落的肚子不敢喊饿,突然想起什么,表情都变得失落:“那巫苏太子死的冤啊,到手的媳妇没娶到,尸骨未寒又要面临家破人亡,啧,真叫人惋惜不已。”

“死了?”殷云翊的音量明显提高,长长的睫羽微垂,冰霜般的瞳孔变得黯淡。

他依稀记得夜玄就算喝醉了酒,都能撕开他的衣裳占上风,怎么会因为一个武力平平白折月无故死去?

墙虽没见到夜玄被害的现场,但他却远远观到了夜玄被白布掩盖的尸骨,道:“护城河面隔日浮出一红衣男尸,女帝认领尸体后勃然大怒,当场吐血晕了过去。我那时正好从永宁路过凉州,见人多就围上去多看了几眼。”

永宁是白煞的国都,也是白煞的政治中心,汇聚着数不胜数的贵族成员,听闻那里寸金寸土,街上随便走都能捡到真金白银。

“你有所不知这夜玄太子救过王妃一命,于王妃有恩,于本王也有。”

殷云翊的心情一瞬跌落低谷,从前他对夜玄并不友好,甚至在某方面有些排斥,现在人莫名其妙没了,他一时半会难以接受。

自古英雄惜英雄,墙一向很直不会安慰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爷还请节哀。”

语毕,书房的门被人从外一把推开,羽裳从碧瑶口中听闻关于夜玄的噩耗,迫不及待地想寻找殷云翊得知真相,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王爷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太子他,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死,怎么可以死.....”

墙在殷云翊身前定了几秒,颔首让道,小声说:“王妃节哀。”

殷云翊替羽裳擦掉脸上的泪珠,眸色漆如寒星,他无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因为无论如何回答,都不是羽裳想要的答案。

事实已成定局。

少年郎本该春风得意迎新娘,奈何一袭红衣坠池中,血染城河惊鱼虾,可惜,可惜!

羽裳哭累了趴在桌子上暗自神伤,殷云翊掀袍而坐给她倒了一杯茶,“等你考完,我们去见见旧友吧。”

羽裳的心如这茶水般凉,沙哑着声音“嗯”了一声。

回到寝阁后,暮雨和碧瑶纷纷围上来安慰她,她却将纱帘拉起,将自己与她们隔绝。

无论睁眼还是闭上眼,羽裳永远忘不了那一抹红衣,一柄红苏折扇,以及少年雄姿英发的臻容。

如果思念有声音,那夜玄的耳朵必将震耳欲聋。

她想他了,可奈何她身不由己,不能立即跑去见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缅怀,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羽裳一只手半撑头坐在美人榻上,看向窗外撒进来的日落柔光,仿佛见到了夜玄走路的背影。

她张了张干涩的唇想叫住他,整个身子也不由站起,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背影,可夜玄的背影忽然跑了起来,她连忙追出去,却和碧瑶从外面跑进来的撞了个满怀。

“啊,呃。”羽裳毫无防备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手碰到门这才停下,碧瑶见状连忙跪地道歉,“对不起王妃,奴婢没想到您会跑出来.....”

她摸着红通的手,黛眉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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