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上一秒还傲气十足,下一秒嘴角微抽,“翊王你怎么在.....”

他明明记得殷云翊的专车进了军营,自己也亲眼目睹他视察士兵的背影,这才赶在他前面来到翊王府与羽裳交谈。

怎么他来还没一会儿功夫,他就紧接着出现了呢?

多亏了宫局昨天下午那一卦,殷云翊今日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王府果然遇事,还是关于人命的事。

“这里是翊王府,不是国公府。”殷云翊一语双关,一是提醒国公说话的态度,二是强调他身为臣子的身份。

国公作揖行礼:“臣和王妃在商议国公府的家事,还请翊王给我们一个得出结果的空间。”

殷云翊高出国公一个头,俯视他冷言道:“方才国公的口气可不是商议口气,依本王看此事既关乎人命,不如交给官府去办,一来稳妥,二来公平。”

“万万不可。”一向装作温和慈祥的国公,终于控制不住暴躁脾气,顶嘴道:“这样有损夫人名誉,国公府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羽裳也万万没想到国公敢反驳殷云翊的话,刚想开口圆场,袖口却忽然一紧,她看了一眼袖口有力的大手,噤了声,

“听说国公最近拿着小金库做生意,可谓是风生水起。”

殷云翊的话一出,国公的脸上多了分难堪与心虚:“生意和夫人不可比拟,王爷若是感兴趣老夫可以.....”

殷云翊内心暗讽老糊涂,见房中无外人,他一点面子也没给国公留:“倒卖私盐乃是死罪,仅凭这一条,国公府就已经不保了。”

也许是心虚,国公对殷云翊的敬意油然升起,硬朗的声音也变得柔弱:“王爷您,您不要胡说,我这是正当投资。”

殷云翊早在鼠疫早期就发现物价上涨,许多商家发国难财,特别是家家家户户必备的“盐”,那是一天一个价。

盐向来都是国家管控的,不知为何盐的价格不受控制,殷云翊派人调查一番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用铜钱相当的琇石来作为兑换盐量的货币,在赌坊投资玩石头的行当,国公真当本王傻么?”

“王爷,臣知道错了,我这就回去撤资,您大人有大量,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国公双腿发软,一手置在身后的靠椅方站稳。

“本王念在你是初犯不予计较。”殷云翊的让步让国公如蒙大赦,他擦了一把冷汗,又听前方响起一阵冷沉声:“沈岳母一事国公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国公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让沈夫人抵命能依旧平稳过日子的法子,于是道:“老臣愚钝,还请王爷指点。”

“不急慢慢想,中秋后给本王答案。”

殷云翊的话带着不可忤逆的震慑力,国公这一趟算是白来,还被女婿当着女儿的面揭了老短,这后半辈子在这夫妻二人面前,都要抬不起头了。

半响,国公不比来时,风光灰溜溜的走了,临走还不忘递给羽裳一个“你劝劝他”的眼神。

羽裳也不想看着自己的母家鸡犬不宁,但又不想让沈夫人逍遥法外,左右为难之下,思量半天最后选择了妥协。

“王爷此事就暂且告一段落吧,我想有了这次警告,沈氏也不敢再放肆了。”

“你当真要放过她?”

羽裳抿了抿下唇,“只能这样了,公府无沈家支持很快就会落败,是我输了,我认输。”

虽说沈家没了还有翊王府,但翊王府也给不了公府一个主母。

若沈氏落狱,论顺位两个姨娘都没有资格担任主母。江姨娘母家遥远千里,且个人无功无德,又是至邪的蛊女,羽家人断然不会允许她成为主母。

苏姨娘更不用说,从外室到入门姨娘就已经是羽家人最大的宽容了。

“那好,本王还有一事要与你说。”殷云翊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羽裳坐过去,他手一揽将她抱在怀中,语气柔和像讲故事般。

“白煞与巫苏开战,白煞先锋军之所以能悄无声息潜入城内,多亏了巫苏国师,也就是我们之前见过的神女。”

“她悔恨女帝已久,设计煽动长老们内斗,白军趁虚而入,如今屡屡战败的巫苏,很可能要成为白煞殖民地。”

羽裳歪过脑袋看向他,“神女为什么恨女帝?”

殷云翊与她对视道:“女帝为控制她不会叛变,在她身上下了不治剧毒,她眉间的朱砂痣,就是火芥子毒的毒根。”

殷云翊向来不会给她科普这些,羽裳只当这是一个铺垫来听,“这些都不是王爷要说的重点吧?”

“不错。”他点头承认:“白帝逼迫女帝签下不平等条约,否则将要攻陷凉州直逼皇宫。女帝无奈飞鸽传书求助皇兄,我们的盟约还在,她需要帮助。”

“难怪蔷薇不肯跟我回来,说要加入志愿军队伍背水一战,原来是女帝找到了后路。”羽裳抱住他的胳膊,清澈的水眸流露出不舍:“所以王爷是要去前线支援吗?”

殷云翊顺了顺她黑直的发梢,将其捋在耳后,捏了捏露出的小脸:“巫苏毁约在先,中郎将正在和巫苏来使谈判,如若谈判成功,本王就得率兵征战了。”

“王爷我会想你的。”羽裳双手环抱在殷云翊细长的腰间,将头埋在他的胸膛,眼睛里是殷云翊看不见的忧伤。

殷云翊回抱她,安慰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不是还没确定么。”

羽裳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仿佛将脑海中一切杂乱猜想都抛之脑后,“提前想一下嘛。如果上战场,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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