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

孙悟空没走开几步,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听那悠扬歌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船上的人也开口了:“那个猴子,等等!”

听声音便是之前那高歌的仙女。

声音娇滴滴的,打这声音便能听出来,这女子的长相定然差不了。

孙悟空叹了一声,转过头来望去。

一艘宽不过五尺的小舟,两头弯弯翘起。整艘船的材质,倒是有星辰沙那种银星点点的感觉,只不过其中还夹杂了点点嫩绿。乍眼望去,好像是一艘用新鲜嫩叶折成的小舟,上头还散布着露珠。

而船上,两位仙子一人撑着船,一人跪坐在船尾。身上长裙一金一白,两人一静一动,一活泼一雍容,这种对比倒是显得极有意思。

“猴子,你甚时候来的?我以前怎得没见过你?”那着白衣的撑船女子又道。

“回姑娘的话,我是这天河浣沙司新来的司丞,来了不过小数日。姑娘自然是没见过俺老孙!”孙悟空应道。深知非礼勿视之理,双目低垂着,没有乱看一眼。

“司丞?”白衣女子的语气有些错愕。

金裙女子也诧异地看向了孙悟空,待看清楚孙悟空那张脸时,身子微微一颤,诧异道:

“孙悟空?”

孙悟空愣道:“嗯?仙子您识得我?”

“算是识得吧!”金衣仙子笑道:“我与女娲有过数面之交,你是她那补天石所化,说起来,你还得唤我一声姨娘!”

一旁的白衣仙子,显然是被这话惊了惊,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

这模样,被孙悟空看在眼中。

这金衣仙子的地位,似是很高啊!

“说起来,今日倒是有一事,可能还与你有关!”那金衣仙子又说道:“托塔天王李靖手下百名天兵,私自上天,驻兵于天河外。李靖本想重金买通皋陶,却被前往天牢审视的玉帝抓个正着!玉帝震怒,一切从严审理。眼下那百名天兵皆被剥去神籍,打入畜生道。李靖被禁足千年,削官除爵。”

“嘶,这么严重?”这样的结果是孙悟空万万没想到的。

“哼,私兵上天,其心不轨。没有血流成河,便已经是天家仁慈了!李靖身为将帅,教导无方,自是有罪。若是还有下次,李靖能否保住这天神之位,都是两说!”

那金衣仙子冷冷笑道。

千万里外,云楼宫中。

李靖看着眼前的沙盘怔怔出神。

身上那副披挂已经被褪下,换上了一身便装。看上去就像是个寻常的富家翁。

许是感应到了什么,李靖猛地回头,看向了南面。

那是,南天门的方向。

兄弟们,是我对不住你们。

一路好走!

李靖大手一握,硬生生从天地灵气中抽了一缕出来,凝成了酒杯,杯中晃荡着由灵气凝成的液体。缓缓洒落在地。

南天门,堕仙台前,镜峰那一众天兵已经被剥去了身上的甲胄,仅披着粗麻袍子的身上遍布着鞭痕,不停地往外渗着金色血液。

“时辰到了。”

皋陶看了一眼天际,淡淡说道,转过身为镜峰解去身上的枷锁,开口道:“还有何话说?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我替你传个话。”

镜峰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笑道:“狱神,帮我提天王说一句。末将此生唯一敬重的人就是他。若是日后有机会……算了,有机会我自己说去。”

说着,大步往前,长笑一声:“天王,末将去也!”

一步踏下堕仙台。

头上是凌霄宝殿,仙云袅袅。

脚下是九幽地狱,鬼哭狼嚎。

就这一步,仙凡两隔。

千载修为,旦夕化为乌有。

……

“鸿钧老祖,你唤我前来何事?”

“菩提,数月前,天机有变,天道立下诛杀令。可是你屏蔽的天机?”鸿钧整个身子都似是隐在了风中雨中,叫人看不清模样。只能看见一抹淡淡白烟。

“老祖,你这是在逼问我吗?”菩提的化身说道。

“逼问你又如何?你斗不过我!”鸿钧说道。

“那就是我,你又要如何?”

“你是要惹怒我吗?”鸿钧怒道。

“哈哈哈哈,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可不伺候了!”菩提长笑道,那身影瞬时间消失无踪。

这一番话完全不像是能出自菩提祖师,倒像是出自一个小混混的口中。

倒是让鸿钧愣了愣,久久之后,才不怒反笑:“好,好啊!”

“天下大变,不如就从你开始了!”

……

花果山中。

陈悟念的额头上,那火焰纹路闪了闪,隐了下去。双眼缓缓睁开。

魂体刚回到肉体中,陈悟念便感觉一阵头重脚轻,脑子里一阵阵地抽着痛,眼前直冒金星。

这种神识震荡,神魂受损的感觉,陈悟念再熟悉不过了。而且比起之前天劫之下的感受,也有些小巫见大巫。一枚丹药下肚后,陈悟念就似个没事人一般,站起了身,看向西牛贺洲的方向。

若是昨夜师尊所言不假,今日众师弟便该上山了。

这估计就是小六说的贵客登门了吧!

“小雪!”陈悟念往水帘洞的方向喊道:“让人准备些酒菜!多备点,他们能吃!”

葛念雪倒是没说话,从水帘洞前,一阵阴恻恻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子,你没死啊!我还以为,活人真让尿憋死了!”

陈悟念的嘴角抽了抽。

自己昨夜,似是用尿遁逃脱的。

这一遁,怎么就全然忘了呢?

那现在该怎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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