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跑来趴在卫生间的门上时,只听见水龙头的哗哗水声,再趴得近一点……

池安拉开门,助理差点一头栽进去,见她出来,立马立正站好,嚅嗫道:“池安老师……你还好吧……”

这么一会就成池安老师了?池安心里冷笑,应了一声“还好”便看也不看她一眼地往外走。

回到休息室,阿见一看池安进门,像是看见班主任进门的一年级学生一样,板板正正地坐好,等待老师提问。

池安坐到陆阿见对面,低头收拾起被她撕烂的漫画,阿见小声道:“我,我都背好了。”

池安捡起最后一张纸,抬头凉凉地看着他,表示不相信。

“这次是真的背好了。”

“唱一遍。”池安的一向低却清冽的声音此刻笼上鼻音,威严里还带着委屈。

阿见哪敢反驳,立即扔了歌词纸,乖乖地一口气从头唱到尾,果然一字未错。

“早这样不就好了。”池安瞪了阿见一眼,水波犹在,似嗔似怒,阿见心头一麻,过电似的,脑海里顿时冒出两个小人,一个阿见变成了粉红色,大叫“我好像喜欢她!”,另一个阿见嫌恶地翻着白眼,“真是犯贱。”。

——

“黄金时代,24小时,时间到!首先,有请任乐童,江梦美为我们带来:《Sobody》!”

池安的服装造型都已准备完毕,她悄悄溜出来,来到舞台下提前找好的视觉极佳的角落,美滋滋地开始欣赏现场表演。

从前,她没钱的时候,最大的愿望甚至不是衣食无忧,而是无比渴望着,能亲临Windll的演出现场,亲耳听到任乐童唱歌,亲眼看到卫和光跳舞,亲眼见到向南是怎样弹琴,方写意是怎样在舞台上“大杀四方”,陆阿见是怎样“捉弄”他四个哥哥。

可惜,从前的她,生活捉襟见肘,愿望无从实现。

后来,她参加了比赛,终于渐渐有了积蓄,要考虑的事情却越来越多,很多让她疲劳的工作,很多让她陷入浮躁、不能安心创作的阻碍,很多需要她跟经纪人斗智斗勇的行程安排……加上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眼巴巴追星的小女孩,那份亲眼看偶像的心思渐渐也就收了起来。

而今,像是漫步在巴黎,抬头发现误打误撞走到卢浮宫前一样,她曾经朝思暮想的场景居然就这样出现在眼前,池安一时间心中充斥着无比的幸福与满足。

陆阿见来到她身边,他早已长成高大英俊的青年,185的个头往池安身边一站,颇有压迫感。

“池安,你为什么对我们知道得那么清楚?”他其实想问:“池安你是我们的粉丝吗?”可是那样又显得自己太过自恋,只好换个方式来问。

池安倒也不多加隐瞒,“从你们出道开始,我一直是你们的粉丝。”

陆阿见顿时有一种被自己的偶像“翻牌子”的惊喜,脑海的小人不停地抽他的嘴巴:“你冷静一点!你才是前辈啊喂!”

他还想再说什么,池安食指往嘴唇一比,说:“开始了。”

——

任乐童是个安静,冷漠又傲娇的家伙,生得一张天生带着起床气的奶油小生脸,活像只波斯猫,看起来又困又不耐烦,偏偏更招人喜欢。到了台上,任乐童则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眼神冷冽,如穿云破风的利箭直击人心,所有平素积攒的精力通通拿到舞台上来释放,歌声像照亮黑暗荒野的烟花,高远而明亮。

任乐童清远的嗓音与江梦美暖玉般温柔的歌声交缠,一冷一暖,更加凸显出歌曲中求而不得的相思之意。

接下来,轮到向南和周木兰。

他们将《焰火》几乎盘推翻重编,原本的电子舞曲变成了哥特摇滚,更加富有焰火一般极致梦幻的色彩。

然而台下观众对这大刀阔斧的改编反应平平,硬着头皮给出了礼貌的掌声,池安正为两人的大胆和改编水准叫好不已,却见身边的陆阿见一脸“无法欣赏”的困惑。

“大哥总是想做这样的突破,如果这是在公司发专辑的时候,这首歌肯定是要被毙掉的。”阿见耸肩。

池安维护道:“其实这首歌很超前,现在可能大家无法接受,五年后它一定会被大家翻出来赞美的。我都不知道,向南对音乐的理解居然已经这么厉害了。”

转眼,卫和光和尧天心已经上台,《深度恋爱指南》极具挑逗的前奏一响,两人便自舞台两端,随着音乐一步一步地接近对方。

池安不再说话,专注地盯着台上那道跳起舞来就让人挪不开视线的身影。他扬手,伸出食指轻轻一勾,女孩便如痴如醉地上前;他迅敏又冷漠地一个旋身,衣袂摆出处处留情的浪子姿态,他的每一个定点都像海报,每一个表情都像戏剧,他仅用舞蹈,便可在舞台上款款诉说,颠倒众生。

池安看得痴了。她有多喜欢舞台上如妖似仙的卫和光,就有多遗憾自己这一生都无法与他一起完成一场完美的舞台表演。刚成为练习生时,她还特地把大部分精力都用来练习舞蹈,然而事实证明,很多事情,即使你再努力,也无能为力。

——

“要去准备上台了。”陆阿见拉了拉池安的衣角。

池安从表演中回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