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李汝鱼的意思,若是在矩州城出手,只怕会被段道星察觉,那么当日在云雾山演的那一出好戏就会被识破,枉生事端。
也起清风,白愁飞的身影消失不见。
矩州亦多山,数十里外的一处四面皆山凹地里,清风拂过,李汝鱼的身影显现,片刻后白愁飞从清风里走出来,站到李汝鱼对面十米处,笑道:“请。”
李汝鱼垂手而立,身若青松:“你请。”
既然是你想要切磋,那便随你的意,你出招,我接便是。
这便是底气。
可斩剑道成圣者的底气——伪圣也是圣啊。
白愁飞明了,并不觉得李汝鱼托大,他确实有这个资本,于是轻轻按住腰间佩剑,笑道:“先出刀剑,热热身罢。”
李汝鱼点头不语,
但来便是。
白愁飞又笑了笑,“腰间长剑,是窥曾经一位兄弟之刀剑,白某只学了个皮『毛』而无神遂,倒是叫李大人贻笑大方了。”
也没有客套,言把拔剑。
一剑拔出,便是一剑劈落,干净利落的一剑,从十米外劈向李汝鱼。
李汝鱼很难形容这一剑。
这一剑劈出之后,不知道为何,明明被长剑所向,却隐然有种愉悦的错觉,仿佛很乐意捱上这一剑似的,整个身心乃至于这片区域,都弥漫着一种……
一种销魂的气韵。
很浪。
但这一剑也很凶,隔着十米,剑身不至,剑意却切割了一切阻碍之物。
随之而起的便是白愁飞的声音:“这是凌空销魂剑。”
李汝鱼心中一凛,因为脑海里,那个叫浮生的异人忽然出现,怪叫着呼唤了一个名字,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但这一刻却不普通。
因为被浮生叫出名字,只有一种可能:白愁飞是异人。
按剑,腰间锈剑不出鞘。
然而白愁飞手中的长剑却在锵的一声倒弹而起,叹道:“好一记拔剑术。”
李汝鱼面无表情,“再请。”
白愁飞依然一剑劈落,同时左后拔剑,已经拔剑,为何还要拔剑,又能拔出剑?
能!
白愁飞拔出了剑。
却不是剑。
是一柄极其细长而弯曲的刀,口中轻呼:“这是隔空相思刀。”
刀出,便泛散出情人般的相思。
方圆百米之内,恍若有情韧声喃语,又似有情侣温软缠绵,赌是让人陷入难以自拔的混『乱』思绪之郑
右手凌空销魂剑,左手隔空相思刀。
一左一右一刀一剑,着实有些诡异,而且难接。
但李汝鱼早些年在春风关时,就接过公孙止水师父张焦的黑白双剑,是以此刻倒也有些经验,加上这些年剑道精进,更是不惧。
依然是拔剑斩术。
锈剑不动,却出鞘不断,铿锵之声连绵。
白愁飞眼看即将无功而返,忽然间踢腿,腰间那柄剑便似一支箭,闪电一般『射』向李汝鱼,在无尽的温柔缠绵气韵中,骤起伤心人之意。
宛若一支伤心箭。
这一下突兀至极,李汝鱼大惊之际,百忙之中,以锈剑剑鞘挡在身前。
锵!
清脆之声激越而起,响『荡』在群山之巅,惊起阵阵飞鸟。
李汝鱼只觉胸前涌起难以形容的磅礴大力,根本无法站立,双脚虽然不离地,却直直的向后面滑去,知道三十余米时才站定。
胸中气血依然翻滚不止,不由得大惊。
好霸道的箭!
不敢想象,若白愁飞真的用箭『射』出这一箭,会有何等威力。
白愁飞伸手接住倒弹回来的剑鞘,锵的一声,刀剑齐归鞘,看着数十米外的李汝鱼,轻声叹息道:“凌空销魂剑,破空相思刀,乃至于后面这记脱胎于箭术的伤心箭,皆是白某故人之技。”
李汝鱼没有话。
此刻,脑海里那片地中,异人浮生大惊怪的惊呼,不得了不得了,大凉这个下真的要烂成筛子了,怎么连虚拟人物也出现了,这完全是不合道理呀。
李汝鱼很是触动。
也许,这标志着一个细思极恐的变化。
这片下,将迎来最终的改变——地大变,大凉和东土接壤之后,下将走入一个崭新的世界,那一,只怕会有更多想不到的人物出现。
因为那个叫浮生的异人口中,白愁飞就是里的虚拟人物!
白愁飞没有再出眨
他只是有些悲戚的看着空,沉默了一阵道:“曾经,我一直想飞,想飞之心从没死过,所以我死了,在失去了爱情、友情之后死去。”
“死过一次,才知道世间一切皆虚妄,如果可以重来,我还愿意我们四个人,有她,有他,还有温柔,一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可惜……”
白愁飞沉默了很久,“可惜,我找不到他们,我把他们弄丢了。”
到这里,白愁飞忽然提高了声音,神态绝然,“所以在这片下,我依然想飞,我要成为大理之王,我要有和大凉君王谈条件的底气。”
“不是为了那虚妄的王权和名利。”
“因为,我想找到他们。”
“大理找不到,那就到大凉来找,大凉找不到,那就到北蛮去找,若是这片下找不到,那就去女帝口中的世界之外的世界去找。”
“李汝鱼,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李汝鱼沉默的看着这位陌生的白愁飞,他真没想到,白愁飞想飞之心下,原来隐藏着这样的感情,然而——自己确实很动容。
因为脑海里的浮生,正在喋喋不休的着异人白愁飞的故事。
『荡』气回肠。
最后只能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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