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灯的布袋悬挂在室内一处凸出的石台。
灯光照亮包括祭坛在内的区域。
七人的队伍,各自拿着器具徘徊在祭坛周边,排查可能存在的机关以及暗门。
赵明义从挎包内取出布块,擦拭佩戴着的单筒放大镜,又取出一个便携式的鼓风机,吹开石壁上积累的厚实灰尘,显露出底下隐藏的砖石壁画。
“快过来看,这里边是不是一个机械装置?”
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赵明义赶忙回身,只见腰挎两柄短刀的队友正向他招手。
小跑着过去想要瞅一眼,接过因为离的比较远的缘故,还没走几步,那边的角落已经被其他队友围住,赵明义也没有强行过去凑热闹的意思,继续自己的勘察。
这只队伍经历过多场探险,互相间早已有了充分的信任,若是有所发现,绝不会藏着掖着。
过了会儿,只听得传来一阵机括的运作声。
“妈的,怎么都是些石板,这点东西藏的这么好不是扯淡么。”
有人啐了句,紧接着就开始往外挪动石板,赵明义回头望了眼,看见队伍里专门负责这方面研究的人戴上手套走过去便不再管。
分工明确,不是自己负责范围内的东西就不瞎掺和。
将自己负责的剩下那部分区域检查完毕,赵明义扭动着脖子,想要松泛一下筋骨。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队友们的声音呢?
“我这边没发现异常,你们看出什么没有......喂,怎么不说话?”
习惯性的汇报自己的情况,赵明义扭头去看队员,发现他们仍围在刚才发现机关的位置。
灯光下,六人围绕着石板站立,上半身轻微的左右晃动。
投落在石壁上的黑影跟着出现扭曲状态。
喊了两声,仍没人应答,不由得蹙起眉头,想要靠过去查看情况,可等他走到一半,这些人便又不约而同的起身,开始走向祭坛。
“你们发现什么了.....喂,亚伯,李堂,说话啊!”
站到他们之前蹲着的位置附近,赵明义瞥了眼地上的石板,借由旁边投射过来的灯光,轻而易举的看清石板上绘制的图案。
几乎是同一时间,赵明义耳畔响起令人头脑发昏的低语,眼里的光芒逐渐黯淡。
可就在这时,旁边传来的杂乱响动将赵明义惊醒,赶忙闭上眼睛后撤几步,这才觉得精神状态有所好转。
常年探索积累下来的经验让他迅速意识到石板有问题,同伴们的异常状态显然也是源自于此,当即摘下腰间悬挂的药剂灌下,精神陡然一振,旋即转身打算将同伴们拦下来。
然而就在他跨步向前的同时,另一边的六人却是陡然加快脚步,接连跃上位于中央区域的祭坛,直奔那座盛有暗金色血浆的圣杯。
“等等,不要靠近它,有危险......”
话还未说完,距离最近的一名成员已然跪倒在圣杯旁边,意识到来不及的赵明义当机立断的拔出手枪,照着那人的大腿扣下扳机。
他想以疼痛唤醒对方的理智。
可是令赵明义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击伤队友的行为,使得伤口处的血液滴落祭坛,而这种变化似乎触发了祭坛的某种机制。
下一秒,原本在圣杯内的暗金色血浆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分成六股直接涌向了距离最近的六人,紧接着便从他们的五官直接钻了进去!
饶是赵明义这样的资深拓荒者,看见这一幕也是头皮发麻。
这仅仅只是开始......
借着灯光,赵明义很快发现遭到血浆入侵的几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剧烈抽搐.
虽说没有变成什么奇形怪状的生物,但这些在赵明义眼中原本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如同蜡质的物品遭到火烤似的开始融化。
不多时又重新凝聚成另一张面孔。
......
“他们疯了,突然间像是换了个人,口中吟唱着我从未听过的咒文,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的前奏。”
“我不知道那是幻觉还是现实,只记得他们在笑,有人向我靠近,他抓住了我的手臂......我觉得他想让我靠近圣杯,直觉告诉我那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是人,绝不会变成别的什么东西,我想活着,以人类的身份活着,所以只能委屈右手臂。”
灌了一大口,赵明义拿着酒瓶的手不停的颤抖,空荡的袖口摇摆,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决绝的笑意,
“我活下来了,唯一活着的那个!”
“你怎么跑出的遗迹,他们难道没拦你?”
像是想到了什么,徐玖边开口询问,边翻找着手机内存储的一部分照片。
“我也不清楚,转身逃离祭坛所在的房间,没有人追出来,我只听见后边有些响动,本想在门口守他们,可到了外边,实在是害怕,再加上伤口不断的流血,需要立刻做紧急治疗,我只能选择撤退,所幸之前探过的路做有标记。”
听完赵明义对当时情况的描述,徐玖不由得回想起秘学社对月冕教派的考据成果。
他清楚的记得迈克斯曾经提及的月冕教派的仪式内容。
只有教派内地位最高的那部分才有资格使用圣杯,饮用其中的液体,结合赵明义的遭遇,这是否意味着月冕教派的性质存疑?
如果这是个邪教......
别忘了。
它可是天空城内的主导势力之一!
“按你的说法,我是否可以认为你离开遗迹后,没有确认那些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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