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城吧,等小六子探听清楚了让他亲自过去同姑娘说。”
杏儿看着院门口被丢了一地的烂菜叶子,甚至还有鸡血,说不定村里那些人什么时候就会冲进来。万一他们把姑娘抓起来浸猪笼,那可怎么办?
“不行,我要真会去了,岂不是坐实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
花容想也不想拒绝道,只是一些小丑在暗地里使坏而已,就是想逼得她离开。
“他们要是敢冲进来,老婆子我第一个跟他们拼命。”
王嫂拍着胸口道,就算老命不要,也得把姑娘给护好了。
“放心吧,我爹每年给村里和族学的那么多银子,也不是白给的。”
花容冷笑,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只怕那些人早吵着要把她族规处置了。现在只要不是有确实的证据,村里那些人是绝对不可能动手的。
“没良心啊,那些人用着老爷的银子,还往姑娘头上泼脏水。”
王嫂气得眼前发黑,那些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前院,王伯蹲在院里,面前是一块磨刀石,一旁放着磨好了的斧头,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把刀,那是过年时候杀猪用的。
“老头子,你把这个拿出来做什么?”
王嫂惊了一下,这把杀猪刀平时都放在厨房菜橱的最底层,并不轻易拿出来。
“谁敢来,我就敢砍。”
王伯头也不回地道,继续挽着袖子磨刀。
“……”
王嫂傻眼,成亲这么多年,老头子连跟人红脸都没有几回,是个实打实的老实头儿。
他向来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看来这回也是被惹恼了。
院外,花景年听了这话,撒腿就往回跑,那可是明晃晃的杀猪刀,光是见了他就后脊梁发凉。
“景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没有被人看到?你堂姐怎么样了?”
蕙娘见儿子一阵风一样窜进家门,连忙问道。最近村里的人总是在他们夫妻背后指指点点,有的连招呼都不打,面对面都假装看不见。
“我根本没见着堂姐,王老头在院儿里磨刀呢,说是进去一个砍一个。”花景年跑的呼哧呼哧,抱着缸子灌了一气,这才缓过来,“不是我说,就我堂姐那胆子,不成亲就那啥,她根本干不出来!”
别看他才十岁,这男女之间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去年根子哥洞房的时候,他们好几个人躲在外面偷看呢,虽然最后被哄出来了。
“哎,当初赵廷之悔婚她就大病一场,这回更严重,她还不得寻死觅活的?”
蕙娘咂舌,她当然知道花容不是那种人,可万一那丫头真有个好歹,花老二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当初锦娘死的时候,他就跟疯了一样,这要是女儿再没了——
“蕙娘,你去看看,劝劝那丫头,别让她想不开。”
花文信在一旁突然开口,这是个拉拢侄女的好机会,以后二哥知道了肯定也会感激他们两口。说不定,就直接将景年过继了。
“我不去,外面多少人盯着呢,现在凑上去,咱们也会受连累。那么大一盆污水泼下来,那丫头这一辈子都洗不清。咱们如月虽然嫁出去了,可有这么个堂妹让她婆家怎么看?”
蕙娘难得同丈夫唱反调,坐在那儿不肯动。
“头发长见识短,你想想景年。男人和女人到底不一样,只要景年得了老二的家产,景玮什么样的媳妇娶不着?”
媳妇能想到的,花文信自然也想到了,可他心里还有另外一层打算。
“这都几年了,老二死活不吐口,他要肯过继景年早答应了。要我说,他是想把家产都留给女儿呢!”
蕙娘死活不愿意,小儿子的事要是能成也就罢了,可万一黄了呢?
老大早到了说亲的年纪,家里出了这样伤风败俗的事,他们要是和老二家关系太密切,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过来?
说到花文远迟迟不肯过继的事,花文信冷笑:“他倒是想把家产都留给我那侄女,可他敢么?就那丫头的性子,真要给了她,那就是三岁孩子抱着金子过闹市,尽等着被抢吧!”
最好的选择就是,给她一笔丰厚的嫁妆,把人风风光光嫁出去。名义上呢,还有个兄长,以后也还有个娘家。
所以,他和老大才想着法子要把容丫头嫁出去,好断了老二这个念想!
“我看老二身体好着呢,再活个一二十年也不一定能死,他要是等那时候再过继,咱们能等得起?”
不要说老大景玮了,再过个五六年,就连景年也得给他张罗着娶媳妇了。
“成,你不乐意就不去吧!”
花文信也觉得媳妇说的有几分道理,要怪就怪老二,谁让他不肯早点儿过继景年?
反过来想,如果那丫头真死了,老二万念俱灰,说不定就下定决心早点儿过继了呢?
只是可惜了这几年他们一家一直讨好花容,想让她在老二面前替景年说好话,真要死了那就是白忙活一场。
老天真是不公平,同样是兄弟,花文宗不仅娶了个有钱媳妇,还有一个争气的儿子,景钰那小子,说不得这两年还真让他中个秀才。
还好景环那孩子看着傻呆呆的,长得不如景年好,也没有景年机灵,如果不是花文宗一直从中作梗,老二早就选了景年了。
花文信暗恨,认真说起来,就算花文宗姓了花,入了花家族谱,和老二还是半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凭什么跟他争?
花文宗不过是个拖油瓶,他和花文远才是一个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